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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叄陸◆

&ldo;怎麼會這樣?&rdo;

偌大的棺材裡，空蕩蕩的，既沒有柳文清腐爛的肉身，也什麼可怖的妖魔鬼怪，只躺著一個女童，莫約只有兩三歲，她眉目酣然，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

可是有人觸著她的鼻息，卻發現毫無氣息。

死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柳文清，柳文清站在燭光的陰影中，看不清表情。&ldo;阿寶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rdo;柳文清說，&ldo;棺材開啟給你們看過了，阿寶怕生，不要吵他了。&rdo;

所有人都以為柳文清在說什麼瘋言瘋語，柳文澤卻忽然想起柳文清曾經告訴他，那個孩子在棺材裡，他當時以為是去世了的意識，難道說?他俯下身，將那個女童抱起來，燭光照亮了她的面容，柳文澤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孩子的面容，然後，他見了鬼一樣的看向柳文清。

兩歲的小姑娘其實還沒有長開，可稚嫩的臉上卻無處不顯示著至親血肉的痕跡。柳家兩位公子雖然都生得很好看，可是卻毫無相像。柳三和煦溫潤，可柳五卻尖銳如冰，可是為什麼，這個躺在柳文清的墓地裡，本應該是柳文清的女兒，卻長著一張五舅舅的臉!

&ldo;柳文清，你還不肯認嗎?這個死嬰就是五年前你肚子裡出來的孽胎吧，也不知你用了什麼妖術，將她儲存得如此鮮活。&rdo;白頌閒忽然道。

&ldo;對，我記得三哥被趕出家門時，身體……確實不尋常。&rdo;

&ldo;可是她明明長得更像……五弟。&rdo;

柳文清的臉色慘白，一言不發，像一尊一動不動的雕像，他無能為力，只好閉上眼睛，像一個等待審判的死囚一般，等待眾人說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到時候，他便可說是他放浪下賤，勾引胞弟，反正梅郎本就擔著一個放浪形骸的虛名，這下也好坐實了。

只是可憐了他的阿寶，生下來就五陽皆損，受不得風，可還是孤獨又堅強地長大兩歲，卻因為病症要長埋地下，從沒有機會卻看看外面的天地。

周遭一片風聲鶴唳，他覺得阿寶不喜歡不想跟著他受苦也是對的，他是個無能的父親，給她取名&ldo;阿寶&rdo;卻不能珍她如寶。

&ldo;柳文清，你還不說!&rdo;耳邊皆是唾罵與催促。

馮霜元忽然打了圓場，&ldo;算了，這畢竟是柳家家事，我們還是回去再說。&rdo;

&ldo;嫂子，你素來仁厚，可是為了瞞住這樁家醜，你還要做到那般地步。&rdo;

柳文清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沒有等來蓋棺定論，卻等來一隻溫熱的手，從背後環上他的腰，他倏然睜開了眼睛。

柳文澤正色道，&ldo;並沒有什麼家醜。&rdo;

&ldo;梅卿是我的妻子，阿寶是我的女兒，我們已經成親五年了。&rdo;說完，又俯首在柳文清耳邊道，&ldo;三哥，你幫我問問他，為什麼如此狠心，竟說我是&l;亡妻&r;?&rdo;

柳文清一陣恍惚，心中悲涼，又覺得覆水難收，許久才吶吶道，&ldo;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rdo;

&ldo;五弟，你們怎麼能?你們是同胞兄弟啊。&rdo;

&ldo;兄弟□□，這讓我們柳家怎麼見人，這是造了什麼孽唷!&rdo;

眾多聲音紛至沓來，柳文清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趕出柳家家門的那一天，可是這一次他不是孤身一人，柳文澤站在他身邊，如山如海。

最後，是大太太馮霜元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