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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賈詡雙目中的溫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毒蛇一般的銳利,伶人不寒而慄,彷彿一切都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
若是他說心向漢室,則絕不能再有交集;若他說心向曹操,則關係止步於此,不可深交。賈詡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只等陳宮回答。
“我只心向於己。”
果然……什麼?賈詡有些意外的看著陳宮的臉,想要看出些什麼,但卻只能看到……坦然?
“呵,呵呵……”賈詡笑了起來,“有意思……呵呵。哈哈哈……真有意思。好,陳公臺,你果然不甘於此啊哈哈哈哈……”
陳宮看著賈詡大笑的樣子,隨後也跟著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直至二人的笑聲充滿了涼亭。
許久之後,賈詡擦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開懷道:“公臺,我有預感,我們會成為知己啊哈哈哈。”
“巧了不是。”陳宮接道,“文和既然已經明白了我的意圖,打算怎麼辦呢。”
賈詡無比輕鬆的坐下來,戲道:“怎麼辦?把你的事情報給曹操,然後看著你被砍頭,隨後讓我的餘生都在謹慎和查顏觀色之中度過。”
“這可真不算是個好選擇。”陳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賈詡身旁道,“這麼一看,文和先生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賈詡不以為意道:“好人?好人早都死光了。劉備倒也算個好人,但下場如何呢?詡,想認真的活下去。
和公臺一樣。”
“宮與文和先生真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啊。”
“是極。”賈詡看著陳宮,沉聲道,“詡還有佑維,與曹丞相畢竟有殺子這件心結,更是讓他的心腹愛將典韋戰死。
詡深知曹丞相多疑,雖然知人善任,不一定會與詡計較這些。
但,既然遇到了公臺,且知公臺之心與詡所想吻合,那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陳宮點頭,雖然知道賈詡多慮了,曹操根本沒對他怎麼樣,反而極為尊重,除了曹丕年輕狂妄,羞辱張繡,讓張繡抑鬱而死。
不過,他不打算多事,本來就有拉賈詡入夥的打算。
陳宮沉聲道:“宮之所以這麼做,皆是迫不得已。宮,不想讓自己的命拿捏在別人手中。”
“我知,我知。”賈詡眯眼道,“都是為了保命罷了。”
“威震徐州,名揚天下,原本的勢力,包括呂布,幾乎都保下來了。
如今陷陣營也重建了,還四處平叛,施恩於民……雖說娶了雪兒,以表忠心……陳公臺啊陳公臺,你到底……”
許都,荀彧持筆輕敲桌面,看著面前寫滿他對陳宮猜測的紙張,猶豫了一下,最終放在了油燈上,看著它緩緩燒盡。
“罷了,背後猜測同僚,非君子所為。應是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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