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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琅琊王親自邀請,桓景也不好推辭。家僕在上首的左右分別添了一席,算是對桓景和周顗這兩個客人的優待。而卞壼則被安置在桓景一旁。
關於清談,桓景只當是古代版的辯論。雖然他大學參加過辯論隊,但是對這古代的論題和辯法一竅不通,所以還是先保持沉默為妙。
桓景打著哈欠,一連幾個話題都沒仔細聽,只是看著座中的名士們侃侃而談。在洛陽時,周顗就以清談出名,此時更是如魚得水,成了座上的焦點。
而座中唯有一個和桓景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在和周顗的言語交鋒中毫不落下風。這傢伙大概在原時空也算個最佳辯手了,桓景不禁想起從前大學時的學生會主席,於是他轉頭,漫不經心地問卞壼:
“喂,便壺,那個善辯的文士到底叫什麼?”
“首先,我叫卞壼,不叫便壺。其次,那個文士出自潁川庾氏,名叫庾亮,字元規。”
圓規,又是一個奇怪的名字,桓景心中嘀咕。不過庾亮這個名字倒有些熟悉,但記不清了。他不由得仔細將庾亮打量了一番:這年輕人中等身材,面容俊秀,倒有幾分原時空少男偶像的意思。
清談過了幾輪,來到一個話題:一個人聽見音樂時,會高興或是悲傷,那麼這份心情到底是因為音樂,還是因為人本來的心情。
“顯然是因為人本來的心情”,周顗率先提出論點,“比如莊子鼓盆而歌,是因為心中先有了廓達的心境,然後才鼓盆為喪妻而歌。先有心境,再鼓盆作歌,顯然是有個先後關係的。”
這裡周顗用了一個鼓盆而歌的典故:莊周新喪妻子,惠施來探望他,他卻箕踞鼓盆而歌。在清談之人看來,莊子已經勘破生死,超然於物外。
一般而言,清談之時都會使用老莊的典故,所以周顗的破題算是中規中矩。
“我以為不然”,庾亮立馬站起來爭鋒相對。
這個年輕人倒是挺好勝,桓景算是暗暗記住了。
“元規有何高見?”
“喪妻而悲,乃人之常情。莊子的本性促使他為喪妻而悲,但是他卻用音樂來使自己振奮起來。”庾亮回應道。
周顗注視著這個年輕人:“周子曾經說過,要一死生,還要齊彭殤。本來就是一個看淡死生的人,人之常情,在莊周那裡卻不作數。”
這話有理有據,“一死生、齊彭殤”就是說要把生與死、壽長和壽短看成一回事,這些都是莊子在齊物論裡已有的觀點,足以證明莊周本來就看淡生死。
庾亮卻搖搖頭:“伯仁,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莊周還有《養生主》一文,若不是惜命,如何需要養生呢?一死生、齊彭殤,不過是莊子自我安慰罷了。”
見雙方爭執不下,論題也漸漸偏到莊子此人到底對生死是個什麼態度上面。作為主持,司馬睿趕緊將兩人拉回原論題:
“兩位且各循其本,本來的論題是音樂致人悲喜,到底是先有心情,還是先有音樂?”
他指向身後的鐘鼓:“此間便有音樂,大家何不先聽聽音樂,再下判斷呢?”
“來,奏個悲傷的音樂。”
編鐘響起,接著是一陣悲傷的音樂,眾人有的神色愀然,他們多為北人,有的大概此時想到了故鄉,但是庾亮卻意氣自如。
一曲結束,眾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卞壼悠悠地插話了:“此《黍離》之樂也。”
《黍離》是東周都城洛邑周邊地區的民歌,表達故國破敗的情緒。現在座中眾人經歷的,正和東周那位遊吟詩人是同樣的悲傷。
卞壼肅然地繼續說:
“大敵就在淮北,故國淪喪,我軍十萬之眾,卻困守此地。諸君不思恢復,只是清談,如何能濟得事?”
他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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