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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五年,臘月二十四日,是祭祀灶神的日子。
鉛色的天空下,原野一片白,唯有塢堡各處貼滿了紅色,眾人忙著殺豬宰雞,歡笑聲不絕於耳。
只有一個老人旁若無人地在塢堡門口滔滔不絕地演說著,周圍圍著一群十二三歲的少年,他們都是流民的孩子,乘著幫廚的間隙,來聽老人講故事。
“我跟你講,在陳縣一戰中,這桓塢主可不得了,左手揮舞丈八蛇矛,右手持龍泉劍,駕青龍馬直取石虎。這龍泉劍的來歷可不一般,那是少夫人先祖張華留下的傳家寶,削鐵如泥......”
一個少年打斷了他的演講:
“老田頭,你又開始扯淡了,一個人騎在馬上,怎麼可能左手持矛,右手持劍,你倒是來示範一個給我看看?”
“天地良心,塢主天生神力,我在陳縣親眼所見。”老田頭漲紅了脖頸,辯解說。
四周的少年們發出一陣鬨笑,他們其實根本不在乎真實性,就愛老田頭這麼一本正經胡扯的本事,還有被戳穿後不屈不撓地辯解的勁頭。
“塢主可沒有什麼龍泉寶劍......”
眾少年轉過頭去,只見冉良端著提著一個籃子,笑盈盈地走過來。
“是油渣!”
一個眼尖的少年一聲驚呼,隨後所有少年們都蹦著跳著圍到籃子旁,留下老田頭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這年頭零食可不多,在那時的少年們看來,重油重鹽的油渣算得上是難得的珍饈了。
“得,你把我所有聽眾全部都引走了。”老田頭不滿意地向冉良嘟噥著,心裡卻高興他有空來探望自己這個閒人。
“從前多好啊,每次一講故事一大堆人湊上來。現在塢主辦了村學,這些小屁孩都沒有空閒了,只是今天過節,才過來聽我嘮叨。”
微笑著看著老田頭,冉良沒有回應,不禁又回想起幾個月前在田間地頭,聽這老頭聊起西域的往事。時間過得真快,這年年初,他還在路旁乞討,現在卻成了這塢堡主人的貼身傳令兵,命運的變幻莫測,大抵如是。
之所以冉良能從陳川的乞活軍來到白雲塢,就是起始於那次聽老田頭在田間扯淡。自從加入白雲塢後,他平日裡都和老田頭住在一塊:冉良是孤兒,而老田頭則是老光棍一個,這兩人相依為命,倒活像是一對爺孫。
“小子,我聽說最近燕燕姑娘懷孕了?這事是真是假?”老田頭在塢堡牆根蹲下,剛剛滔滔不絕地扯淡終究也扯累了。
“這事兒多半是真,夫人身邊最近多了幾個看護,出門也少了。”冉良有些不情願地回答道,“不過,田叔,你還是注意一下用詞吧。之後別叫燕燕姑娘了。”
“我就討厭你這股子酸勁,明明是個鬍子都長不出的小屁孩,舉手投足,倒像個官兒似的。咱都是自己人,叫聲姑娘有什麼不合適?”
老田頭一邊抱怨,一邊心中卻暗暗驕傲。他參軍時,從來沒有幹過比伍長更高的位置。現在這個晚輩,倒是個做軍官的材料。以後他吹牛的時候也可以加上一句,那個著名將領冉良,從前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
抱怨夠了,他清了清嗓子,繼續打探訊息:
“唉,這些見外的事情都不必說了,你不是剛剛才從石勒那裡做探子回來麼?有什麼新訊息?從他砍死王彌之後,兩個月了,好像都沒什麼動靜。真打算在豫州住下去?”
“田叔啊,這你就不懂了”,冉良說,“吞了那麼多軍隊,他總得在肚裡轉圜一番罷。何況,他還有更大的企圖呢。”
“也是”,老田頭拍著膝蓋說,“聽說這孫子在許昌坐不住了,要南下去打江東那幫王爺?”
“確實如此,石勒跑去南邊汝水邊紮營了,他還佈置了一個巨大的工坊,比我們白雲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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