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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身經百戰,對付一座孤城,應該是綽綽有餘。
他不知道,此時城牆上,也有人望著北面的軍隊,嘴角露出了微笑:“人言桓景少年英雄,如今看來技止此耳。”
“夫人”,一員胡人打扮的將領立在一旁,他雖然滿面絡腮鬍子,但眉眼之間卻有些書生氣:“我觀其軍隊,動止有法,行伍得當,此勁敵也,何謂‘技止此耳’?”
那女子稍稍回頭,貂帽狐裘之間,是一張略帶憂鬱的笑臉,雖然看神色似乎飽經滄桑,但臉上幾乎沒有皺紋。
“子遠”,她緩緩說道:“論臨陣機變,你可謂是雜胡中的孫吳;可論謀略識人,你還不如晉人中一介女流。妾觀桓景佈陣,知進而不知退。自以為靠著那點計謀,就能擺脫中山王的大軍,卻不知只要在咽喉要地上佈置一支兵,再怎麼行軍機變也是徒勞。”
女子自不必說,正是大晉前皇后羊獻容。
而守將則是劉曜軍中的儒將遊子遠,此人大荔族人出身,大荔是雜胡中的小部落,在自視高貴的屠各部匈奴人看來,簡直如奴隸一般,本來不值一提。但遊子遠努力學習兵法韜略,竟然在天下尚未大亂之時,就飽讀六經兵法之學。後來正值亂世,就加入了劉淵的軍隊。
從端氏城離開之前,劉曜見遊子遠並非晉人出身,行事又有禮節。於是任命他為守將,這樣既能穩住守城的各族軍士人心,又不會過於為難羊獻容母子。只是他還不知道,遊子遠讀過的兵書,未必在他之下。
“夫人。難道說,你之所以留在此地,並非腿腳不便,倒是故意為中山王在此地留下一支軍隊?”遊子遠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婦人,並非只是懂一些宮闈密謀。
“正是,不愧是子遠。”羊獻容頷首:“否則,以妾身這種賤命,又如何值得中山王撥出五千精銳來守護呢?”
遊子遠大為驚異,自己本來也打算苦諫劉曜,讓他在此地留下一支兵馬。當時正值羊獻容身體不好,劉曜這才答應分兵於端氏城,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可沒想到一切都在羊獻容的計劃之中。
“夫人果然並非尋常女流之輩。”遊子遠按晉人禮儀畢恭畢敬地拱了拱手:“只是小將有一事不解。”
“遊將軍大可問來。”
“若說我等胡人,對於晉室本無瓜葛,只是見漢家復興有望,這才投奔陛下和大王,也還算合理。夫人聰慧至極,又本是晉家母儀,若只是從了大王,做個守家婦也罷,又為何要為我們這幫胡人出謀劃策呢?”
羊獻容淺笑一聲,卻好像在掩飾些什麼:“子遠,你告訴我,為何你一個大荔奴還能懂這麼多兵法,我就告訴你為何我要背棄晉室。”
遊子遠嘆了口氣,思慮回到從前:
“那行,我先說吧。當初在下十五歲,本是遊歷京師的惡少年,甚至不叫這個名字。當時盤纏不夠了,就去偷竊,一直摸到了一個大戶人家。正要得手之時,被一個老頭髮現了,幾個侍衛一下就將我綁了起來。”
“沒想到遊將軍也有這樣的過去啊……”
羊獻容的聲音如風鈴一般,遊子遠心思不禁有些搖動,不過他讀過不少詩書,倒也知道什麼是忠義:這是大王的女人,可萬萬不能打主意,方才自己簡直如禽獸一般。他嚥了一口水,心情稍稍平緩些,這才繼續說道:
“我本以為會被打斷腿,可那怪老頭將我打量一番,只是拍著手說:‘倒是個俊後生!’於是他問了我家中情況,我就如實說,父親在京城大戶為奴,母親早已過世,所以才在街坊上打流。
“接著那老頭就從我父親主人那裡將我買去,做個小小書童。我這名字也是那時候恩人給取的,說是我從大荔之地,浪遊洛陽,果然是遊子遠行。幾年下來,我兵書也看過不少,但主要是學六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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