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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剛灑掃過,有許多腳印。”
鄭海珠道:“回陛下,臣穿的乃是自家工坊的布鞋。鞋底用嘉定黃草衲了一個我們松江方塔的形狀,既為了增加摩擦,也作為本號的標記。勞煩王公公去看看。”
朱常洛初聽薛太監告狀時,就在打量鄭海珠,見她花式簡單的髮髻裡,只插著一根木簪子,烏髮下的面孔上,眉目倒還端正,但也看不出用脂粉精心描畫過,麵皮就顯得黑黃粗糙,與後宮那些膚若凝脂、嬌羞可人的嬪妃們,全然不可同日而語。
那身褙子的顏色,更是暗淡的赭石色。
朱常洛嘀咕,說是蒲柳之姿,倒還不至於,但哪有如此不施粉黛地來惑君的?若非他們鬧將起來,這婦人從朕眼面前走過,朕也只會當她是個宮裡的嬤嬤。
“王安,去瞅瞅。”朱常洛淡淡吩咐。
王安麻溜地跑到宮牆間的甬道處,俯身來回瞧著。
朱常洛瞥到薛太監的面色沒有方才那麼神氣了,遂和顏悅色道:“小薛也去看,免得擔心王安為了顧忌朕的董師傅,而謊報軍情。”
朱常洛這句話一說,鄭海珠對天子的態度,摸清了七八分。
薛太監掩飾著惴惴,說聲“遵旨”,也移步王安附近。
王安指著地面:“還真是塔尖模樣,這一串,向著三大殿,哎你再看這一串腳印,尖頭又向著文華殿方向了,是不是啊,小薛。”
薛太監覺得背脊有些發涼,王安的聲音彷彿變得遠了,他的心,開始思量接下來怎麼辦。
他下意識地回頭,去看丁允,卻見始終站在眾人身後的女道士靜照,已立於天字跟前說話。
“行了,走吧。”王安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喚薛太監。
朱常洛聽了王安的如實稟報後,面無波瀾地對薛太監道:“靜照道長說,她今日進宮為貴妃講《通玄真經》,方才遠遠地看到你與鄭師傅拉扯,她似要往回跑,你卻拉著她不放,是不是?”
薛太監如遭電擊。
這證詞,等於直接定他欺君之罪了。
怎地這般倒黴,節骨眼上碰到這路過的臭道姑管閒事!
但再是毛骨悚然之際,多年的深宮歷練,仍令薛太監很快作出了決定。
不能把身邊合謀的丁允供出來,不能把他們設套替姚宗文報復鄭氏崇明吞兵之事,供出來。今日自己所為,應不至死罪,發配出京後,總還能設法靠著姚宗文他們回來。
薛太監於是一咬牙,再次跪在朱常洛跟前:“陛下,奴婢萬死,奴婢糊塗!奴婢因先前聽說鄭氏在通縣,為了攀附左御史,對給李娘娘清地的皇莊管事大不敬,思及李娘娘向來厚待宮裡人,奴婢今日就擅作主張,要給李娘娘出一口氣。”
言罷膝蓋轉了半個圈,向著丁允不停作揖:“丁官人,奴婢誤君視聽,誆得官人錯判宮中風紀,對不住丁官人,對不住丁官人。”
在六科廊混的,哪個不是人精,哪個沒有急智?丁允聽出薛太監這是自己扛下風波的意思,一顆已然跳到嗓子眼兒的心,霎時又落回了肚子裡。
他狠狠地剜一眼薛太監,面上浮現出被坑慘了的怒容,眉毛擰成能夾死蚊子的深溝,氣咻咻地喘了幾口,方回過神來似的,邁到朱常洛跟前,將腰躬成了蝦米。
“臣,無地自容,無地自容!”
朱常洛一時之間心緒複雜,暗忖,只怕自己的父親萬曆,也沒被言官這麼幹脆地認錯賠不是過。
“丁卿家,你今日並未對不起朕哪,”朱常洛揶揄道,“賠不是,賠錯人了。”
丁允咬著後牙槽,轉身對著鄭海珠作揖:“鄭師傅恕罪。”
鄭海珠觀察薛太監和丁允自始至終地表現,尤其是丁允振振有詞要將與東林親善的董其昌拖下水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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