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流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33章 戚畹廢莊(上),大明英華,空谷流韻,層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珠根據古今不變的道理推測,應是主管京畿農事的官員,換了。
她轉過頭,恰見到花二在舔舐乾枯起皮的嘴唇。
“走,先去吃碗茶湯。不管是遼東山東,還是我們江南,都見不著的點心。”
通州是大碼頭,河邊酒館飯棚擠擠挨挨,熱鬧得很。
鄭海珠尋了一家門口擺著大銅壺、裡頭還設了說書桉幾的,帶著花二與李大牛進去坐了。
花二頭回來北京,瞪著一對大眼睛,看什麼都新鮮。只見鋪子裡的夥計兩腿岔開蹲個結實的馬步,左手端穩了大碗,右手扶住銅壺,勐地一抖,一股細流直衝碗中,不過幾息工夫,夥計還要將碗轉過圈兒,讓裡頭的高粱面接水均勻,須臾間被完全燙熟。
這種事先在碗中備好高粱糜子和紅糖果脯松仁核桃,以沸水燙泡的方式,猶如沖茶,所以被稱作“茶湯”。
花二心道,乖乖,都是靠手上功夫吃飯,不管是趕騾車,還是跟著宋先生做木機,哪裡有這沖茶湯的活計難。那滾燙的水柱若稍稍偏一寸,不就燙到手了麼。
她和李大牛的對面,鄭海珠則將注意力放在說書先生那處。
明代的北京話,其實論發音,已經比較接近現代京劇的唸白,在松江熟悉徽州商人說話和崑曲發音的鄭海珠,此前去兵部領敕命,聽張銓下屬們說話時並不吃力。
但說書先生又不同,市井中人,夾雜了諸多北地俚語,外來人辨別起來,自然費力些。
鄭海珠聽出頭緒後,不免有些吃驚,向邊上一桌問道:“大哥,先生說的是傳國玉璽?”
那被問的食客長衫整潔,腰間一塊刻著姓氏的牌子,應是碼頭貨行的牙人。
這一行用後世的話說,個個都是社交牛人,再遇上禮貌問事的小婦人,頓時滔滔不絕起來,講得比說書先生還賣力,將傳國玉璽當年被太祖從蒙古人手裡奪回來、建文帝靖難之役中帶著遠遁、如今又出現在中原大地,囫圇著說了一遍。
鄭海珠對什麼玉璽一出、蝗蟲避退之類的瞎扯毫無興趣,只是納悶,靖難之役都過去多少年了,怎麼又忽然成了說書的題材。
在松江,士子們雖也會議論當年建文帝削藩的對錯,但並不涉及玉璽再現這種神叨叨的訊息。
民間傳播造神之訊,如後世的輿情,多數是有人授意。
前頭說書先生收了尾,匆匆去趕下一個場子。鄭海珠便將另一樁疑惑拿出來,請教牙人,京南怎地忽然水稻豐收的景象。
牙人腦袋靈光,一聽就笑道:“大姐上回來,是兩年前吧?去歲初,朝廷讓左御史管咱京郊的農事。他是南方人,懂水稻,把這個渠塘那個閘壩的修建起來,還免兩稅、發耕牛,從河北招人來種地。”
“左御史?”鄭海珠心道,應該就是左光斗。
算算時間,不是他還有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