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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們商社搶遼貨買主的生意。”
雖然秦檢校是黃尊素的屬下,但鄭海珠差他辦事時,還是打了個幌子,只說因為自家掌櫃和夥計抱怨生意被人撬了,才要翻出這敢於與自己爭利的同行。
秦檢校陪著笑道:“那就對了。夫人交待得周至,下員不敢懈怠,尋個由頭細問,商館的主事說,這家依著松江海關的規矩,到商館住了一宿,由館裡記下船次、貨主、路引的一應訊息,便住去江邊車馬店了。想來也是怯懼夫人在松江的鋒芒,哪裡敢在城中會館裡談生意。”
他見鄭海珠面上的寒霜之意沒有澹去的跡象,忙又補充:“夫人,下員方才也去江邊車馬店核驗,確實有一隊山東商旅,因夫人說不許弄大陣仗,下員就未進去盤問。”
鄭海珠將目光從公廨門楣處收回來,終於露出三分和煦之色,向秦檢校道:“有勞足下,足下幹練如斯,怪不得黃老爺讚賞有加。”
她站起來的同時,從包袱裡取出一個火漆封住的信封:“一點謝意。待回頭我們商社來了新的山貨,我讓夥計送到秦先生府上。”
秦檢校心花怒放。自松江開關以來,他常為黃尊素跑腿,與商人打交道,越來越覺得士農工商的座次,不足為信——這些買賣人,可比無錫那幫整日價空談國弊的這師那師的,實在多了。
這位在內心叛出師門的小吏員,大大方方接過信封,揣入懷裡,更顯殷切道:“夫人若要敲打敲打那一家,儘管吩咐下員。”
鄭海珠流露倦容:“今日趕路乏了,回頭再說。我們也不耽誤秦先生下值了。”
暮光昏暗,加之人人戴著面紗防疫,天地間這些行走著的生靈,看起來都成了一個模樣,不知來自何處,不知去往何方,表面行色匆匆,實際茫然迷惘。
鄭海珠卻慶幸有面紗的遮掩。
她帶著兩個許家家丁,來到秦檢校指點的那家江邊車馬店。
幾輛騾車停得稀稀拉拉,煙囪倒還燒著,門口也亮起燈籠,有夥計的人影,裡外忙碌的模樣。
許家家丁上前問道:“還有房不?”
夥計轉過身,卻是個啞巴,指指嘴唇,搖搖手,又指指耳朵,做個豎著拇指的姿勢,再換作請進的手勢。
鄭海珠對家丁道:“你去瞅瞅,要是髒,咱們就不住了。”
家丁點頭,隨夥計進院。
須臾,突然“呯彭”幾聲巨響,天空中炸開了爆竹。
今日到松江後,鄭海珠已經在冷不丁之間,聽了幾次爆竹。
古人遇瘟疫,便天天放爆竹驅瘟神。
離她和家丁不遠的幾匹騾子,不安地嘶鳴起來。
鄭海珠扭頭,看到兩個片刻前還在喂草料的夥計,突然拉著騾子往自己這邊竄過來。
她的心,陡然跳到了喉嚨口。
後悔大意的念頭剛剛閃現,身邊家丁“夫人快跑”的低喝剛剛出口,鄭海珠就被人從身後勒住了脖頸。
蠻力迫使她仰起了雙眼,她看到已經浮起夜色的天幕中,又竄上了幾個炮仗,炸開火光。
耳邊傳來利刃入肉的聲音,家丁痛苦的悶哼,才令鄭海珠意識到,自己沒有立刻收到戕害。
她被拖進車馬店的院子。
嘴裡被塞進布塊、手臂被綁縛後,挾持者才將她丟在另一個許家家丁的屍體旁。
失去支撐能力的她只能側臥在冰涼的泥土上。
穿著繡花鞋的大腳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一個陌生的帶著膠遼口音的女聲冷冷道:“是她,提熘進房裡看著,夜深了咱就出門。”
又一個男聲問道:“主子,店家倆公婆和夥計要殺了不?”
女人想了想:“先留著,畢竟還有三四個時辰,阿盈不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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