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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幫某些人弄來的零頭。
他於是雲澹風輕地對母親道:“娘莫要疑懼,我剿匪時迴護過韓小姐,後來又給董其昌出過頭。韓家是顧府的姻親,董家更是顧府的世交,顧府尊我為上賓,乃情理之中。江南這邊,官府窮,縉紳富,一千兩銀子對他們來講,實在不算什麼。董家昨日,不也送了一對玉鐲、一套金首飾,亦是起碼值得千兩。”
秦良玉盯著兒子的面龐,落入回憶中。
四年前,川西叛亂,身為石砫女土司的秦良玉,像以往那樣率軍平叛。
叛軍潰敗,大明的西疆再次恢復平靜,但秦良玉最小的胞弟秦邦義,卻中箭身亡。秦良玉在悲痛與疲憊中一病不起,由才十六歲的獨子馬祥麟,代為赴京獻俘、領受朝廷的賞賜。
兒子那次回來後,變化不小。少年郎原本因父親被誣陷致死而產生的心結,似乎有解開的跡象。
彼時,聽兒子說著“萬歲和兵部堂官都對母親讚賞有加”、“大明還是看重我們石砫土兵的”之類的話,秦良玉終於放心了些。
她只有這一個兒子,她當然害怕,兒子將來承襲石砫土司爵位的那天,潛藏的仇恨,會從深幽的痛苦,突變為反叛的決心,令整個石砫墮入深淵。
一位真正經歷過殘酷戰爭的將軍,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新的戰爭。
那次進京後,兒子表現出對朝廷知遇之恩的報效之志,率軍馳援了幾次漢中,剿滅流民之亂後,又被兵部提調,在京畿附近訓兵。
如此一別三年,期間母子只在一個春節團聚過。直到去歲,秦良玉才從重慶府送來的捷報中,得知兒子又立新功,在南直隸剿滅大股水匪,且轉至鎮江,協助戚繼光後人戚金練兵。
秦家滿門驍將,祥麟的兩個舅舅,秦邦平和秦民平,從姐姐這裡聽說外甥這般出息,高興得在寨子裡大擺三日百桌宴。
然而身為母親的秦良玉,卻很快陷入新的隱憂。
兒子來信,不但說春節不歸家、要護送織造局南下海販,還請母親開春後務必出川,到松江與他會合後,北上京師,向兵部侍郎張銓提親,媒人是禁衛三大營之一,神機營的提督內官。
織造局與神機營,都是太監在管。
秦良玉雖曾真心盼著,兒子對朝廷不要懷有異心,但也沒想到,因太監弄奸構陷而失去父親的兒子,短短三年間,於公務、於私事,都和太監結上了不一般的交情。
此番在松江相見,這位心事重重的母親,獲得的,只有兒子一如往昔的親孝恭順,卻沒有獲得他一吐為快的解釋。
馬祥麟與母親所言,並未比家信中的寥寥數語更深切,無非是,劉時敏對自己頗為關照,而張侍郎雖是文臣,能相中土司武將做女婿,這樣好的機會,萬不可失去。
秦良玉頭一次感到,兒子的臉上,罩著一層陌生的陰影。
松江士紳出手動輒千兩白銀的厚禮,更令她覺得燙手。
但此刻,秦良玉不再問銀票與顧府,而是起身取來一隻竹葉錦紋包袱。
“祥麟,今日鄭姑娘陪我去佘山賞景,送我回來時,贈以這些抹額、雲肩和帕子,說是她和小姐繡的,或者自家織坊新出的樣式,請你的新婦笑納。”
馬祥麟沒有像方才見到銀票時那樣,出手去翻看。
他瞟一眼,牽了牽嘴角,又投回目光在那泛著澹澹地道一聲“她有心了”。
如此短暫的瞬間,兒子細微的表情變化,依然不能逃過母親的眼睛。
秦良玉看出了兒子的一絲不甘,然後收抑住了,換作一種虛假的不以為然,試圖去掩飾繼之而起的悵然。
其實,就算沒有這一刻的起伏,那天在鄭姑娘的學堂裡,秦良玉也已經對兒子的心思辨清了——從少年時代起就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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