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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氧氣隔絕,燧石又自動熄滅。
“磷”這個名字,以及作為自燃之火的特質,在晉代人張華的《博物志》中就有記載。
所以身為明代人、又素來愛鑽研火油火炮的盧象升,毫無踟躕地接話道:“鄭姑娘所說的磷火,不點而燃,我方才也在琢磨這個緣由。但是,眼下時節,近午炎熱,磷粉一露,須臾即燃。若事先在馬腳下放置磷粉,牛車行不得幾步,馬兒就會燃燒,怎麼做到行了那麼久,才突然起火的?”
鄭海珠陷入沉默,暗歎自己化學差,只知道白磷在空氣中會自燃,但不知道有什麼化合的辦法,控制含磷物質發生自燃的時機。
一旁的韓希孟,顯然也是文科女體質,聽得雲裡霧裡,但她在更為關鍵的一個問題上,頭腦很清楚。
“阿珠,盧公子,不管用什麼法子引火,引火之人是何目的?燒死阿珠?”
盧象升看著鄭海珠:“姑娘近來得罪過人?”
鄭海珠哂然澹笑:“我這一年來,得罪的人可太多了,捅過千墩鎮那邊的水匪,揪出過殺人嫁禍的徽商,在福建海上還惹了大海商李旦的長子。”
她看向韓希孟,剛要說句“莫不是三房奶奶恨我揭發了舅老爺”,卻見門簾打起,醫館的郎中恭敬地請進來兩位華服婦人。
“小阿孃,大伯母。”
韓希孟忙上前行晚輩禮。
來人正是顧府的繆阿太,以及當家媳婦沉氏。
鄭海珠也要掙扎著爬起來,繆阿太卻聲婉音慈地阻止:“丫頭你躺著,阿太累你遭劫了。”
沉氏亦親自上來扶住鄭海珠,柔聲道:“阿太今日看著你上花車後,便往佘山廟裡去進香禮佛,半道聽說你出了事,轎子也不坐,換了馬車就一路顛過來,方才總算打聽到你被救到此間醫治,阿太的臉上,顏色才緩過來些。”
沉氏進來時,就已瞄見衣衫盡溼的盧象升。
那日她有意帶著韓希盈,以請教繡樣的名頭,去顧府後院拜見繆阿太。繆阿太自要問這韓三小姐,鄭海珠那頭的學堂,辦得如何。
韓三依著沉氏的叮嚀,將鄭氏學堂說得花好稻好,句句褒揚。待三小姐走後,沉氏才尋個機會,看似輕描澹寫地提到,鄭海珠從宜興請了一位弱冠之年的盧公子來,安頓於藏,說是仰慕才名,又感念其教授童子一些格物致知的見識,實則,自己與韓三小姐都看出來,二人頗有些郎情妾意的般配模樣。
當時,繆阿太聽了,果然依著沉氏的判斷,雖未對鄭丫此舉予以評判,卻意味深長地感慨,韓家三小姐莫看年紀小,嘴巴倒緊得很,背後不論人非。沉氏一回頭,自然將這讚許,又當作甜果子,餵給了韓希盈,好繼續驅遣她做事。
此刻,沉氏看到救下鄭海珠的人,竟是盧象升,她心裡頭對今日的失望之氣,好歹消散了三兩分。
老太太更該相信吧,這姓鄭的丫頭,是個於謀生也好、於春情也罷,都是作風不端的女子了,怪不得要遭天譴。
恰又在打簾進來時,聽見盧象升與鄭海珠討論起火原因,沉氏便在向繆阿太引見盧公子後,輕嘆一聲,作了一半踟躕擔憂、一半赤誠傾吐的神情,訴道:“這火呀,若是哪個潑皮浮浪放的,吾家倒沒那麼擔心鄭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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