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流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二章 書院定址,大明英華,空谷流韻,層繁體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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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客哈哈一樂,拱手道:“哎唷,老哥這名字起得好,蘇杭一帶有個大名鼎鼎的說書人叫柳敬亭,我兄長最愛看戲,其次便愛聽那位柳敬亭說書。”
曹敬亭牙行出身,待人接物自是老練大方,向著年輕的富家子弟,恭敬卻不卑媚地作揖道:“公子說的是,在下與評話師傅們一樣,是吃開口飯的。這碗開口飯,吃了十來年咯。不過,自今日起,在下就聽公子和鄭姑娘差遣了。”
鄭海珠在旁解釋道:“三公子,你和大公子一出手,我們書院就不是小打小鬧起步了。我明年須陪嫁大小姐去顧府,所以將曹老哥請來,做書院管事。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曹管事家的兩個閨女,也會來書院識字學藝。”
張燕客頷首,當著曹敬亭的面讚了幾句“鄭姑娘是女中豪傑”之類的話,算是作為資方幫總裁壓一壓高管,心裡卻惦記起一樁事來。
他隨著鄭海珠往門內走,仔細巡視了目前還空蕩蕩、但佈局齊整正氣的院落屋宇後,轉過身,肅然道:“鄭姑娘,咱們這書院,可還能安置一個女管事?”
鄭海珠一愣,隨即意味深長地盯著他:“是你的紅顏知己?”
張燕客扁嘴“咳”一聲,瞪眼道:“我這般光明磊落之人,哪有什麼紅顏知己。再說了,我若看中紅顏,又怎會捨得當什麼放在外頭的知己,肯定得八抬大轎迎回家去。”
鄭海珠恍然悟道:“是你哥的?”
“對嘍,就是那個南京秦淮河畔的紅倌人,王月生嘛。”
張燕客仰頭看雲:“終究是自家兄弟,我這人面善心更軟,哪捨得看我大哥為這事衣帶漸寬形銷骨立。但我山陰張氏,怎麼可能容王姑娘進門。”
張燕客說到這裡,打量著鄭海珠並未勃然變色,遂繼續斟酌辭令,緩聲道:“王姑娘心高氣傲,我大哥也不願置個宅子圈住她,那是將她當小狗小貓兒似的,委屈了她。本來我以為,此事無解,但這一回在松江,姑娘的行事做派,還有荷姐的現狀,讓我張燕客覺著,其實女子有許多活法,有些活法,很新鮮,也更體面。再者,我想到,鄭姑娘與茹韭兒能毫無芥蒂地交往……”
鄭海珠打斷他:“我明白了。三公子,你能如此看我,我很高興。確實,在我眼裡,秦樓楚館的女子們,紅館人王姑娘也好,清倌人茹韭兒也罷,與我,乃至與你和你哥,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此事,我覺著得這麼辦,你們首先要問問那位王姑娘的意思,若她願意,我可以容許她住在書院,並請她教授孩子們文章詩賦和音律。”
張燕客聞言,剛要面露欣然,卻聽鄭海珠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三公子,有句話,我也得說清楚,王姑娘既然來做書院的女管事和女先生,她就得和過往交代清楚,不能再以什麼眾星捧月的秦淮女使自居。洗淨脂粉、卸下光環,改個名字,安安心心地在此處教授子弟。至於你大哥到松江來與她相會,只要不是當值的時候,我不管。”
鄭海珠這連珠炮一般的約法三章,轟得張燕客有些應接不暇。
但他很快意識到,鄭姑娘越是這樣兇巴巴地立規矩,越說明她沒有推辭之意,遂也乾脆道:“好,姑娘提醒得是,我回去與大哥商量。”
鄭海珠嘆口氣,將自己最後一層意思說完:“但依我看來,你大哥這樣做,依然會令家裡家外的女人們,都傷心。”
張燕客幾乎脫口而出道:“怎麼會?”
是呀,怎麼會?自己未來的大嫂,不必面對丈夫帶女使回家做妾這樣有辱門楣的場面,王月生呢,能不必再應付那些烏龜王八的俗氣客商,挪到一處清淨淳樸的地方,與真正的心上人時常相會。
這,這不是皆大歡喜嘛。
鄭海珠瞅瞅張燕客困惑的表情,淺澹而無奈地笑笑,擺擺手道:“不多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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