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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救難的女神仙,我才不揣冒昧,混說幾句。”
小蕙珍實則早就對飯桌上幾個顧家嬸子無趣的對話厭煩了,恰逮了這個機會,站起來對著上座的繆氏,恭敬道:“阿太,蕙珍已將飯菜都吃完了,沒有浪費。可否請阿太允許蕙珍離席,向鄭姑娘再討教討教丹青功夫?我和姆媽,要給教會繡一些掛畫。”
繆老太太呵呵一樂:“去吧小丫頭。阿太也給你們支個招,你和鄭姑娘琢磨琢磨,怎生在那十字架周圍,再畫上五穀雜糧,對了,別忘了,還有你爺爺引種到松江來的甘薯。民以食為天,誰給老百姓吃飽肚子,老百姓就信誰。”
……
鶴鳴樓這樣只接待城中官紳及女眷的高階食府,最曉得客人們的習慣,因而在主樓東邊,還辟出一間雅閣。
小軒窗外蕉葉芙蓉、假山秀石,屋內則佈置成書房模樣,長几、筆墨、宣紙、顏料一應俱全,供客人們吟詩作對、舞文弄墨。
鄭海珠在案几上鋪開紙。
興致勃勃的小蕙珍,則將磨好的墨的硯臺移到她面前,然後跪到圓几上,盯著宣紙。
鄭海珠側頭看她,覺得小姑娘瞪著兩個圓眼睛,腮幫子鼓鼓的,又萌又機靈,不由想起前世在現代,自己養的兩隻貓咪。那些文思枯竭、交不了稿子、爆不了更的夜晚,兩隻貓就這般一左一右陪在自己身邊,瞅著鍵盤或者螢幕,加油鼓勁似的。
不過此刻,鄭海珠沒有上輩子卡文的痛苦感覺,而是下筆如有神。
寄託靈魂的這具原身,留著女紅與丹青的手指肌肉記憶,鄭海珠從漳州龍溪縣醒來的頭幾天,就發現自己能畫工筆線稿,和當地織漳絨的畫本師傅,不差太多。而自己擁有一個現代人關於中外美術史知識的積累,以及開闊發散的思維,則大大加持了這個原本簡單的金手指。
韓希孟鑽研日本浮世繪的那幾日,鄭海珠毫不猶豫地給女主人畫出一幅減配版的葛飾北齋《鳳凰》。
葛飾北齋是一百多年後的日本浮世繪畫家,此世的明代人也好、東瀛人也罷,自然都不曉得。韓希孟從未見過那樣與眾不同的鳳凰,又有形,又無形,看鳳不是鳳,飄渺渾沌中,驚喜中盤究起來,鄭海珠只說白日裡看久了幾幅倭畫,夜間夢到一些輪廓,添上對小姐擅長的亂針繡的理解,便成就鳳凰畫稿。
一旦觸類旁通,思維便開啟了局面,現下對於天主教畫作與繡品的構思,也是如此。
即使沒有繆老太太和顧蘭介的鼓勵,鄭海珠也堅信,將徐光啟信奉的洋教,在宣傳物料上進行本土化,是可行的。
因為真實的歷史中,後世不少出土畫卷、書籍顯示,明末清初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大量借鑑了本土宗教的傳說。
而這種受歡迎的物料,宣傳畫、繡品的盈利,將是她養義塾的基金來源之一。
所以,今日天賜的投徐家所好的機會,不能錯過。
鄭海珠先畫了福建人最熟悉的德化白瓷觀音輪廓,踩在蓮花上。
然後,回憶了一下參觀西方美術畫展時見過的各種聖母聖子像,她給觀音大士畫了一個鑲金邊的孔雀藍袍子,再塞進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頭髮微卷,絕不畫肚兜,和觀音一樣都描了兩個金圈,看著既像送子觀音,又像聖母瑪利亞抱著耶穌。
繼而,鄭海珠想到了從顏思齊那裡討來的早期浮世繪的富士山線條,畫在人像背後,又添了仙鶴、鳳凰、錦雞,反正什麼鳥吉祥,就給畫上。人像的前景,則是模仿的葛飾北齋的《神奈川海浪》,畫了一片浪花。
徐蕙珍聚精會神地看到此處,好奇道:“阿珠姐姐,這個山和水,是哪裡呀?”
鄭海珠道:“你們教的典籍,是不是有一部叫《聖經》?聖經裡是不是有一個故事叫出埃及記?裡面提到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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