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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出城去請上師的隊伍裡,我瞧見這個超可圖了。”
滿桂垂眸,盯著搖曳的燈光。
他懊惱地發現,自己已然向夫人稟報完了原委,竟有些不想拔腿開溜。
當然不是還想和夫人嘮嗑,夫人又沒再賞他銀子的意思。
因為誰,咳,不說了,今晚發現了荷卓古怪又堪憐的一面後,滿桂到了此際,才覺得,自己也開始莫名其妙起來,總想再瞧一眼那小丫頭似的。
但深更半夜的,自己怎好再呆在夫人帳中。
滿桂擼了一把鼻涕,在袍子上擦了,籠起袖管,對鄭海珠道:“夫人,我,先退下了。”
“好。”鄭海珠應著,轉身又往榻上去看荷卓的情形。
滿桂正要掀簾子,忽地放下手,滯立片刻,轉回來又與鄭海珠道:“塗基尼。”
“啥?”鄭海珠懵懂地盯著滿桂。
滿桂晃著手,一字一頓道:“塗基尼。我在樹下找到荷卓時,她還有些神智,咕噥了好幾遍這個詞。現下老子想起來了,這不是她酒醉後說的胡話,這大概是那烏思藏教義裡的什麼說法。夫人,我那日去城西的喇嘛廟前看熱鬧,有幾個蒙古富戶扎堆爭論,都提到塗基尼。這肯定不是蒙古話,老子就問他們,啥意思。他們兇得很,攆狗一樣把老子攆開了。”
“城西的喇嘛廟?是紅教的?”
滿桂想了想:“是,我記得,裡頭的喇嘛,不戴黃帽子,和山上的那些,打扮不一樣。”
鄭海珠蹙眉略忖,讓滿桂先下去歇息。
她在榻邊坐下,望著荷卓。
相處多日,她第一次看到沉睡中的荷卓。
剛毅,果決,傲慢,狡黠,慍怒,警惕……這些熟悉的表情,都見不到了。
但眼前的面容,也與“安然”二字聯絡不上。
荷卓雖緊閉雙目,睫毛卻不時顫動,嘴巴偶爾張開,下一刻就帶動著雙頰,露出哀泣之色。
這個女子,彷彿墮入噩夢中。
“塗基尼!阿毗曬嘎!”
鄭海珠正支著腦袋昏昏欲睡時,驀地聽到荷卓帶著哭腔的低呼。
她睜開眼,湊近彷彿在囚籠中掙扎的女子,輕輕推著,柔聲喚她:“荷卓,荷卓。如果害怕,就醒過來。”
“嗚……”
荷卓哭起來。
繼而,緩緩地,她的眼睛,眯出一條縫,透出少許神光,直到雙目完全睜開。
她愣愣地盯著鄭海珠。
“口渴嗎?我燒著奶茶。”
荷卓對這個問題沒有去應答的意思,她重新聚焦的眸光,從鄭海珠的臉上,移到穹頂和帳內的陳設。
“我在你帳裡?誰把我揹回來的?是滿將軍?”
“是的,要不是他,你現在已經凍死了。”
繼之而起的沉默,瀰漫在二人之間。
終於,荷卓感受到鬢角頰邊,溼漉漉的淚水。
淚水令她冷笑起來。
“滿將軍告訴你,我發酒瘋了吧。”
“荷卓,你喝了酒,問滿將軍能不能娶你,但滿將軍和我,都沒覺得你發瘋,而是,而是猜測,你大概受了什麼委屈。”
荷卓聽到“委屈”二字,嘴唇重又顫抖起來。
恰恰因為已經清醒,她再也無法在這個明國婦人前,維持虛空的倨傲和敵意了。
她疲累又羞恥,此前衝動之下決定把自己凍死在星空下的狠勁,蕩然無存。
她拉起蓋在身上的裘褥子,蒙上頭,痛痛快快地哭著。
當飲泣逐漸平復下來時,鄭海珠開口問道:“荷卓,塗基尼是什麼意思?”
“是佛語,我不知道你們漢話怎麼說。塗基尼,是空中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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