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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大官人在和樂樓下看‘趕趁’,隨手就賞給‘趕趁’人一個金幣,而我李應跑前跑後,一直支撐到半夜,卻不過得兩個金幣,大官人如此待我,我豈能心服?”
趙興哦了一聲,疑惑的問:“‘趕趁’給我表演,我賞賜他的錢,掏的是‘我’的錢還是‘你’的錢?我的錢,我給誰,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對‘我’分配‘我的錢’有意見?”
李應嚥了一下,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趙興,覺得不可思議——天下間竟然有這樣的道理。
“‘都都平丈我’下長大的人啊”,趙興發出一聲感慨,繼續說:“嗯,當然,你要能跳到竿子上給我表演‘趕趁’,我那枚金幣也屬於你……
你覺得兩枚金幣少嗎?你對此感到不平嗎?一名縣令月俸多少?十五貫,你一晚上,雖然撐到半夜,但掙得比一名七品縣令還多五貫,對此,你覺得很委屈嗎?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趕趁’娛樂了我,我想給他多少錢是我的事情,因為花的是我的錢,你為什麼感到不公?感覺到我對你薄待,你不覺得你這種‘不滿’很令人‘不滿’嗎?”
李應感覺到脖子上的刀越陷越深,但他依然很硬氣,高聲回答:“那群倭人扛了個木桶到你那兒,就能得到一枚金幣,我大雪飄飄的等在貢院外,卻只得三枚金幣,憑啥倭人掙錢如此輕易,我卻要餐風飲雪,大官人不覺得對不起我?”
趙興臉色的笑容依舊很和煦,但他越是笑的慈祥,李應越覺得天氣寒冷。
趙興笑著問:“這還是同樣的問題——我買倭人的桶,花的是我錢,你為什麼替我花錢的方式感到不滿呢。嗯,當初,你要是也能扛個木桶,我多付你一枚金幣……
你老覺得不公,為什麼?當初,你的相撲擂臺被遼人打敗,是我取回了你的銀兩,你欠我的!你停了擂臺,跟在我身邊幫閒,這才幾日,前後至少進賬五枚金幣,五十貫啊!只多不少!
當日你在擂臺上,靠妻兒裸戲,每月能掙多少錢?五貫?十貫?便是以五十貫計算,你這幾日掙了多少?幾日掙50貫,你還嫌少?我是手頭松,給別人賞賜厚,可你的賞賜何曾輕了?你跟在我身邊幫閒,到底打算掙多少才能讓你滿意?一月之內,掙個萬貫家私嗎?我只有賞你萬貫家私,才算對的起你嗎?——憑什麼?”
李應還想爭執,趙興已經懶得聽他解釋,他衝程濁比了個割喉手勢,程濁手一拖,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李應陷入最後的抽搐,趙興俯身望著他,憐憫的補充說:“剛才,你是不是想跟我聊聊卜慶的秘密,希望我因此放過你一馬……你錯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無論你給我什麼情報,我都要懲罰你的背叛。
當然,當我出手時,我也需準備承擔後果——為了減少對我的損害,我決不容許敵人有改正錯誤的機會。因為我不能天天防備不斷修正錯誤、不斷獲取經驗、不斷成長的敵人——我還有很多事要幹,耗不起那個時間,所以,我只喜歡一了百了……”
程濁擦了擦刀,興奮地喊:“我早瞅著這小子不對付,老想往狗跟前湊,干擾狗的嗅覺……老師,你何時察覺他不對勁的?”
“記住:細節決定一切”,趙興邊吩咐蕭氏兄弟收起弩弓,邊耐心解釋:“今天他一見我,根本沒提陳公川的事,但蘇迨說,陳公子的事是他打聽出來的。這麼大的事,本是件功勞,為什麼他不敢當面跟我說,而要別人轉告?
他到開封府,為什麼動作那麼快?而且,一見面他不談陳公子的事,竟然稱我為‘趙兄’……哼哼,我雖然拿他當幫閒,但從沒容許他當面呼我為兄弟——到底什麼變故,讓他覺得可以跟我平起平坐了?
這廝定是想:陳公子遭綁後,我會需要幫手與對方交涉,而他當仁不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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