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天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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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的好訊息一個接一個傳來，魯家別院的氣氛顯得比較輕鬆，軍官們沒有鄂北會戰和山東會戰中那種緊張，戰場上的最新進展，都顯示在牆上的大幅地圖上。

代表第一機械化集團軍和二十三集團軍的巨大箭頭，分成兩支，向北的那支要比向南的那支要稍稍粗點，經過一夜激戰，邱清泉和唐式遵完成了對五十六師團和第八師團的包圍，二十三軍和坦克第二師殺到榆垡，將第八師團和五十六師團分割開來。

孫震殲滅了固安守敵後，留下370旅打掃戰場清剿殘敵，四十一軍其餘部隊和暫編十九軍渡過永定河，向榆垡東面進攻，徹底切斷平津之間的聯絡。

廊坊方面，宋希濂從三面攻抵廊坊城下，武清曰軍向北撤退，潘文華率部逼近武清，西線二十四集團軍和三十一集團軍打到涿州城下。半天之內，三線大軍都取得巨大進展。

“岡村寧次看來要跑。”白崇禧首先作出判斷，各部在報告進展順利時，也都提到大批曰軍有向北撤退的跡象，楊森甚至派出七十三軍向北追擊，但七十三軍卻受到曰軍頑強阻擊。

莊繼華點點頭，認同白崇禧的判斷，何畏接著說：“岡村恐怕要回到最初的戰略，以平津吸引我軍，主力後置，等待關東軍主力入關。”

透過立高之助，莊繼華完全明白岡村寧次數次思想變化，其實他最擔心的是曰軍實行石原莞爾的戰略，岡村的兵力差距太大，而且完全沒有火力和空中優勢，在平津地區作戰，從天津到張家口，處處防守，處處薄弱，倒不如徑直棄子，全軍後撤到山海關，利用這裡的地形，實行阻擊。

至於江南的西尾壽造，在他眼中，那只是幾十萬還拿著武器的戰俘。

“不管他怎麼動，命令宋希濂，儘快攻克廊坊，命令孫震繼續北上，命令潘文華奪取武清，關上橫山勇北逃的大門，命令藍運東，儘快攻克軍糧城，徹底包圍天津。”

莊繼華說到這裡停頓下，看著涿州，谷壽夫在這裡留下多少部隊呢？不行，不能這樣讓他走，至少得給我留下條胳膊。

“命令湯恩伯，二十四集團軍最好轉向房山，不要讓谷壽夫逃進北平城。”

白崇禧沒有一皺，莊繼華在這裡用了商量的語氣，他有點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谷壽夫逃回北平，雖然不至於造成整個戰局逆轉，可對戰局的影響還是有的，甚至在最後時刻會是決定姓的。

“提醒各部，平津附近，歷史古蹟比較多，凡是遇上歷史古蹟，能不進攻的即不進攻，進攻也不準使用火炮。”

白崇禧忍不住搖頭，戰前，建築專家梁思成被送到司令部來，專門在地圖上標註了重要的歷史古蹟，這張地圖被大量複製，下發到團一級單位；可白崇禧還是沒想到，莊繼華在戰鬥最關鍵時刻，還考慮到這一點。

但白崇禧沒有勸阻，在戰前他已經勸過一次，梁思成當著眾多軍官的面，絲毫不給白崇禧面子，反駁白崇禧勝利高於一切的論調。

“文明高於一切，戰爭的勝利只是一時的勝利，文明的勝利才是最終的勝利！文明的代表便是這些歷史留下的建築。無論在任何時候，為了取得短期的勝利，而不顧文化傳承的民族，最終都消亡在歷史中！北平的建築，是近千年不斷演化儲存的結果！如果就這樣毀於戰火，那對後人而言，我們便是罪人！”

在他們的爭論中，莊繼華堅定支援梁思成，徐祖貽模稜兩可，最終還是支援了莊繼華。

“電告彭d懷，我軍已經分割包圍宣化新保安涿鹿，張家口之敵已經惶恐不安，你們應該儘快殲滅曰軍，而後以主力繼續進攻張家口。”

對張家口之敵，莊繼華沒有下過多少命令，具體的戰術計劃也沒有多加干涉，這倒不是因為北線總指揮是彭d懷，主要是因為他對北線的情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