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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鄭永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巨大的疼痛就好像要把他整個人撕裂一般,但偏偏聲音就是壓在喉嚨口無法發出。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裡被塞了一塊木塊,用布條緊緊扎住,他的全身赤裸著,整個人被趴在一張木板上,雙手雙腳都被拉起牢牢的綁在四根木樁上,根本就無法動彈。

被捕了?被鬼子給抓住了正在給自己上刑?這是鄭永腦袋裡的第一想法。

“小夥子,忍著點疼,這子彈必須拿出來,不然你的胳膊就廢了。”

一箇中年人的聲音很快打消了他的想法,他這才能感覺到有人正在自己的左肩處動刀。想起來了,自己在跳崖之前受了傷。

“男人要連這點疼都受不了,那和一個娘們都什麼區別?”

一個冷冰冰的男人聲音響起。

“鬍子?”鄭永差點脫口而出,這腔調太像鬍子的說話了。但他立刻否決了自己,這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可比鬍子老得多了。

不上麻藥的手術,疼痛實在讓人難忍。那位“大夫”,鄭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個大夫,做起來又那麼的慢條斯理,想想也是,反正疼得也不是他。

終於熬到了那位“大夫”做完了“手術”,鄭永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勺稀粥正在送進他的嘴裡。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正又重新從碗裡舀起了一勺稀粥,細心地吹著,正想放到鄭永嘴裡的時候,卻看到他睜開了眼睛。她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接著驚喜的扭轉頭對外叫道:

“老姥爺,爹,他醒過來啦!”

誰想到卻沒一個人進來,反倒是那個冷冷的聲音又傳到了鄭永的耳朵裡:“醒了就醒了吧,就這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大姑娘微微抿嘴笑了下:“你別見怪,我爹就這脾氣。”

鄭永苦笑了下,反正來到這個時代,這樣的人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問了會,才知道這裡叫馬家窩棚,大姑娘叫春妮。她爹叫馬大山,本本分分的一個莊稼人,世世代代沒有離開過這。別的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大了點。

至於那個給鄭永動手術的,是春妮的老姥爺,也就是她母親的老叔,都管他叫孫伯,聽說以前也在軍隊幹過,再問下去,春妮可就不肯說了。

要說鄭永這條命還是春妮救回來的。要不是春妮看河上漂過來一個人,趕緊叫上他爹和孫伯來幫忙,鄭永說不定給當真“捐軀”了。

隨便閒聊了幾句,鄭永忽然想了一件事,渾身冒了一身冷汗:“春妮,你們救我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油紙包?”

見春妮點了點頭,鄭永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誰想到後面的話卻又讓他的心涼了半截:“我從你身上找到的,可雖然包得好,但你在水裡浸泡的時間長了,大部分都給泡爛了,我盡力在太陽下曬乾了些,等你能下床了,我再拿給你吧。”

鄭永長長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吧……

如此將養了有七八日,鄭永也能下床了。這些日子也多虧了春妮的服侍。可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那爹馬大山,每天就沒給自己好臉色看過。

看看春妮不在身邊,鄭永從床上翻身而起,肩膀上的疼痛減少了不少,走到了門外,見到久違的陽光,只覺得有些不太適應,刺眼。

“小夥子,能出來走動走動啦?”

順著聲音看去,正是那個這幾天來幫自己換過幾次藥的孫伯,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碰著一把茶壺有滋有味地喝著,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對鄭永招了招手:

“來,陪我老頭子坐會,曬曬太陽對你也有好處。”

鄭永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跟著春妮的叫法說道:“老姥爺,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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