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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是二老爺自己定的親事,我們格格就又問八千八百兩銀子聘金是真的麼,噶禮太太說是真的,銀子還是她從山西帶回來,二老爺送到海淀的……”
“那位太太就問董鄂太太,陪嫁的傢俱這樣寒酸,那剩下的是不是更是沒法看,董鄂太太就說,嫁妝也有六十四抬,除了屋子裡的傢俱,剩下多是衣裳料子,就是顏色有些沉了……”
“那太太詫異著,問頭面跟壓箱銀子,還說莊子、鋪子不給預備,這頭面跟壓箱銀子應該不缺,董鄂太太說有兩套鎏金頭面,其他的沒有見著,那太太就說這親事虧了,八千八百兩的聘銀,換回來的嫁妝估計連八百兩都沒有,我們格格聽著,臉色就白了,起身下了炕,去看那些傢俱……”
“那位太太又說二格格果然沒有規矩,誰家新娘子坐福時下地,我們格格臉色刷白,沒有說什麼,摘下了旗頭,那位太太還要再說話,董鄂太太就推了她出去,結果我們格格就……就撞牆了……”
說到最後,那奶嬤嬤已經泣不成聲。
事情很簡單,就是有人到新房擠兌新娘子。
只是這客人無禮,還是主人家安排的下馬威,還不能確定
康親王望向增壽,道:“那位太太是誰家的?人扣下沒有?”
增壽起身,面帶糾結,回道:“那位是赫舍裡家的,是原承恩公夫人,方才亂糟糟的,等到想起來時,人已經離開了。”
康親王與安郡王對視一眼,明白棘手的地方。
換了尋常婦人,就算走了,直接拘押回來就是,可那是太子的親舅母,是赫舍裡家的人。
赫舍裡家是國戚,要拿她們家的人,需要請上命。
這會兒工夫,順承郡王姍姍來遲。
他本想要在王府裝死,可還是被他伯父回去給推了出來。
今天這件事,本就是順承王府的事,旁人都能躲,順承郡王不能躲,也躲不過去。
等到皇上過問此事後,知曉他躲的,只會懲罰加倍。
安郡王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心頭火起,道:“二格格的嫁妝是怎麼回事?你承爵也好幾年,當家的哥哥,為妹妹預備一份嫁妝都不能?”
順承郡王苦著臉道:“安叔祖,這孫兒做不得主,王府的庫房賬冊跟鑰匙不在孫兒手裡。”
康親王曉得自家福晉前天過去添妝,還帶了自己額涅的添妝禮,都是金玉器物,就問道:“預備的不齊全也就罷了,前天的添妝呢?怎麼沒有擱在嫁妝裡?”
順承郡王點頭,小聲道:“當天晚上就拉到海淀去了。”
齊錫坐在旁邊,也是無語。
因伯夫人的緣故,他們家覺羅氏也帶了張氏過去王府添了妝。
沒有想到勒爾錦喪心病狂,連這點體面也不給女兒留。
增壽眼見著康親王與安郡王臉色越來越難看,就暗搓搓地看齊錫。
康親王是齊錫的親外甥,齊錫這個時候是不是幫董鄂家說說情?
這婚事確實不匹配,可是董鄂家也出了聘金,這逼死宗女的罪名不當扣在董鄂家頭上。
齊錫移開眼,不接增壽的示意。
這不是董鄂家跟順承王府的事。
到底如何處置,真正能做主的也不是康親王與安郡王。
康親王沒有再搭理順承郡王,讓那奶嬤嬤在一張供述上簽字畫押,又不厭其煩地問詢了當時在新房門裡門外的嬤嬤、丫頭,得了口供若干份。
相應對照,驗證那奶嬤嬤說的就是當時新房裡的實情。
等到這些奴婢下人帶出去,色勒奇被帶了上來,他眼睛烏黑,嘴角也破了,神色惶惶。
康親王就聘金、嫁妝事宜,重新問了一遍,而後讓色勒奇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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