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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應該恨他。”
淨霖鎖鏈滑動,他抑制不住聲音:“你養了清遙,本有救她的機會,卻仍舊將她變作了血海。你以血海之難成就九天威名,你讓陶致淪為人間孽畜!你利用黎嶸,讓兄弟反目。你到底把芸芸眾生視為何物!”
“視為我腳底泥,視為我頭頂雲。”九天君探出手掌,像淨霖當年捉霧一般捉了把虛無縹緲的風,“這人世百轉皆系因果,我不過是稍作推動罷了。他們此生命數就該如此,怎能怪我?怎能怪我!”
殿中大風突起,九天君起身揚聲。
“我是天下君父!我不過是順勢而為。我是欲,卻不是惡。你與蒼龍姻緣相結,這豈是我的強迫?你怪不得別人。”
“善惡終有報。”淨霖眸中冰涼。
九天君黑眸輕蔑,面上卻笑著說:“我已成天,不受因果戒律,善惡報應皆由我定。你便等待會審,待你死後,我不會殺了蒼龍——他現如今也不是龍。一條苟且偷生的錦鯉,連被剮鱗抽筋的資格也沒有。你倆人相守也不過如此,一晌貪歡終成雲影,我留著他的命,將他圈於你曾經待過的石棺中,一百年,一千年,他能記得你多久?所謂情愛轉瞬即逝,他若是死,那必定是自盡。可惜你們皆不入輪迴,沒有下一世。”
淨霖被猛地拖向殿外,他望著九天君,那高座孤寂,只能站下一個人。
九天君再度閉起灰眸,對淨霖合掌頷首。
淨霖被押入石棺,這一次連眼睛也被矇住,他渾身捆紮結實,聽力和嗅覺全部封閉,唯剩額頭蹭在牆壁時還能得到觸感。
淨霖掙不脫身,牆壁似乎坎坷不平,他壓著那些血線,卻熟悉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淨霖重見天日時,九天台長階之上已立滿了人。銀甲抵著他緩慢踏上階,兩側噤若寒蟬。
吠羅與頤寧共坐檯上,見得淨霖,吠羅竟收腿坐直了身。他將那小碟瓜子推出去,沒滋味道:“莫非今日審的是他?可他是臨松君啊!我素來見不得美人受苦,我還是不看了。”
頤寧掃淨霖一眼,對吠羅說:“東君今日也要受審,你不是曾遭他羞辱麼?今日大可看個盡興。”
吠羅訕訕:“我何時受過羞辱?根本沒有!”
淨霖已到了臺上,眾僧環繞成山海,九天君居中坐蓮心。東君竟也立在前邊,雖然被束著手,卻像是閒庭信步,聽著腳步,還回首給淨霖打招呼。
“今日夠排場,你我也算死得其所。”東君風輕雲淡,“斬妖除魔臨松君,跟你一塊,沒辱沒我血海邪魔的名號。只是我給人做了幾千年的兒子,卻混得像個孫子。心裡不大痛快。”
淨霖與他對視片刻,沒問蒼霽,而是說:“中渡冬日將過,你死了,往後誰再喚春。”
“愛誰誰啊。”東君笑出聲,“凍死那千萬人,不正好給我陪葬?我高興。”
“惡性不改。”九天君睜眸,他變作了真佛,自然不會自稱九天君。他對東君溫聲說,“君父以慈悲之心收你為子,本想你洗心革面,不料你卻趁著血海之難暗自貪食無辜稚兒。如今自食惡果,還不跪下受誅。”
東君說:“天地不是我老子,眾生不是我老母。我是血海邪魔,我跪你,你當得起我一聲爹麼?”
九天君微笑著說:“狡言善辯。”
東君荒唐地仰頸大笑,他說:“你誤我,我是這天下最不善言談的魔。”
“你殺人如麻,不知悔改,又與罪君淨霖共匿邪祟,引起天地動盪。你如今知錯嗎?”
東君笑聲漸止,他說:“我那日說了一句話,聽的人太少,不夠威風。今日三界皆在,我便與在座諸位再說一次。”
他回過身,輕笑著說。
“我為東君,不淪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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