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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已經下令入葬,前夜便繞了梵文金鍊,沉進了八角玄墓!”
淨霖上前說:“門中正氣凜然,多放幾日也不會生出邪祟,何故這樣倉促。”
“瀾海身染惡疾,門中已有多人突發病症,再留著,只怕就要生變了。”雲生面容憔悴,已經多日不曾休息。他接過一側弟子遞來的茶水,卻不喝,說,“清遙也病了,發熱不退,所有丹藥一概不管用,父親與東君已經在她榻前守了數日。”
“清遙也病了?”黎嶸大駭,“還有誰?”
“收於門內的凡人弟子病了大半。”雲生這才喝著茶水潤嗓,嚥下去後立即道,“全部都在發熱,院中的大夫也瞧不出究竟。眼下束手無策,可憐父親才白髮人送黑髮人,又要為這病忙得焦頭爛額。我看著不像是普通風寒,像瘟疫。”
“我們是天地納靈之處,在這裡爆發瘟疫不亞於血海危機。”黎嶸失聲,“斷然不能任由它發作起來!”
“此事迫在眉睫,非常之時必行非常手段。”雲生看向淨霖,“我知你心裡難過,兄弟一場,誰能不難過。只是當務之急在於瘟疫,父親那邊已經連日未曾閤眼,你好歹去勸一勸。”
“家中藥師也無能為力,恐怕不是普通瘟疫。”淨霖說道。
“豈止是藥師。”雲生苦笑,“就連父親也無計可施。這病何時潛入門中的我們都不知曉,如今來勢兇猛,不得不讓人懷疑。”
雲生說著出門引路,帶著他倆人冒雨往九天君的院子裡去。沿途淨霖側目,見許多人正移往東山。
“這是做什麼?”
“那是已出現症狀的人。”雲生說,“門中還有凡人,不能叫他們混雜一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淨霖見大雨簾布中埋頭而行的皆為成人,他問:“與清遙一道上課的孩童在哪裡。”
雲生回頭看他,說:“稚兒脆弱,父親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是什麼安排。”淨霖眸子倏地冷凝,“在哪裡?”
“你親自問問父親不就知道了?”雲生說罷在廊下站定,先抬手阻了弟子的通報,而是對淨霖說,“我給你透個氣。瀾海臨終前苦撐許久,當時藥已灌不進去,他什麼話也沒留,卻在每個人掌心裡寫了你的名字。他是在等你。這本無大過,只是眼下瘟疫將起,你便需要給家裡一個交代。”
“交代?”黎嶸挺身,“他久不在家,他要給什麼交代?”
“正因為久不在家!”雲生低聲急切,“他久不歸家,這半月去了哪裡?音信全無!瀾海誰的名字都不寫,唯獨寫了他的,他此刻一回來便起了瘟疫,落在別人嘴裡,可不該要個交代?然而你看看他,神色之間毫無悲痛,這個關頭仍然在咄咄逼人,一會兒到了父親面前,連點樣子也不做嗎?”
淨霖與雲生擦肩而過,人已入了室內。雲生氣得跌足,又待他沒奈何,只得與黎嶸趕忙跟上,一齊跪了下去。
九天君倦色頗重,自窗邊回首,說:“在廊下吵什麼?眼下正是要你們兄弟幾人齊心協力的時候,還要再起紛爭不成!”他說著聲音略顯哽咽,頓了半晌,才恢復些許,說,“瀾海才走,你們便要繼續這樣糟蹋為父的用心。”
兄弟三人俯首,雲生說:“兒子知錯,往後定當嚴於律己,不再與兄弟置氣。父親勞累多日,萬不要因此再難過。”
九天君似是平復些,卻不理會雲生,而是望向淨霖,說:“算著你也該回來了。”
那頭立了許久的陶致說:“九哥去哪兒了?我們找也找不到呢!”
“淨霖臨行前便將渡臻境,此劫不比其他,至關重要,自然要尋個僻靜處。”黎嶸說道。
“我心覺奇怪。”陶致負手,“九哥既不喜歡食用丹藥,也不願意同人雙修,怎麼就精進的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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