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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隨意離開。淨霖轉身幾步,忽地滑壁而倒,人不及著地,便被蒼霽從後託抱起來。
蒼霽下巴擦過淨霖的發,似是無意,只道:“看來毒已流經全身,怕是無法自行驅除了。我好人做到底,捎你一段。”
說罷將人撈於臂間,抬步入了巷。淨霖已燒得指尖發麻,汗浸在衣料,使得蒼霽橫在他腰間的手臂清晰貼近。他半闔著眼,見得蒼霽面容朦朧,神識已陷入混沌,口中話語皆落呢喃,渾身已軟。可他卻仍掐著掌心傷處,遲遲不肯埋沒於燥熱間,徒留一點清明對蒼霽含糊的“多謝”。
蒼霽抬腿踹開院門,穿廊折路。這院子果真清幽,竟連個鬼影也見不到,什麼“僕從三兩”,分明是他臨時興起搭的。蒼霽抱著人下階,抵開一處房門。內設精細,屏風床榻一併周全。蒼霽卻偏偏要帶著淨霖繞開屏風,打簾過一洞門,裡邊竟是一處團騰水霧的熱泉池。
蒼霽見淨霖已熱得額間覆細汗,領口半開,倒也不急,只說:“此毒我略有耳聞……需我幫忙麼?”
淨霖本就熱得哈氣,此時在這蒸騰悶熱中汗更滲流不止。他眯眼拽緊領口,抵著蒼霽的胸膛。
蒼霽便放開人,將淨霖置於水中。淨霖驟然下水,熱流酥得他撐臂伏沿,適才喝下的涼水都被攪成了滾燙,喉間齒間甜膩滲參,讓他既無力又焦躁。他在水霧中蒸得鬢邊溼透,一時間竟辨不清身在何方。
蒼霽已褪了外衫,蹲身牽起淨霖受傷的手,端在眼前打量,突兀笑一聲,說:“我將金珠還於你,還帶你來此。我算是好人麼?”
淨霖溼噠噠地抬眸望著他,見他將金珠一顆一顆的推進自己的袖中。那珠子們一溜的順著臂滑進來,被熱水舔溼的衣物皆貼在身上,硌著珠子好生難受。蒼霽彷彿知道他難受,長指緊隨著珠子擦進他袖中,撩著淨霖的內側摸尋。
淨霖被他的手指驚得顫慄,喉間溢位倉促的嘆息,退步要逃。蒼霽翻手就將他握結實,逗弄道:“我熱得要死,既然不要我幫你,便由你來幫我,算作我這一路當好人的報酬。”
他指尖摩挲而出,帶著淨霖的手指送到唇邊,忽地咬了淨霖一口。淨霖卻似如久旱逢甘霖,想再撤手也來不及,被卡著脖頸迎起臉,承著他自上而下地吮吻。淨霖腦中轟然,而後便變得異常模糊。他陷於水波晃動中,熱浪漸打在腰側。
淨霖覺得哪裡在痛,使得他仰頸喘息,又被禁錮在壁與水間逃脫不得,逐漸連腳趾也蜷縮而起,隱約中彷彿身化成水,在巨浪撲打中隨波逐流。
堅如鐵壁的牆面堵著他,淨霖似如被揉碎了。銀冠搖搖欲墜,發被水浪衝得散開,他的熱他的燙皆被人玩弄於指掌。這牆還要壓著他,催著他張口。
淨霖臂攀牆面,一句“熱”被抵回喉中,吞嚥下去。
淨霖倏地睜眼,見熟悉的屋頂就在眼前。他翻身坐起,正對著自己的松窗。天還沒亮,他於半暗中摸了摸鬢,一片乾燥。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斷斷續續,他只記得水好燙。
淨霖掀被,見自己衣著完整,銀冠正置於小案上,連擺放的方向都是他一貫的樣子。他皺緊眉,渾身除了腰間略痠痛,竟再無異象。
晨時淨霖去拜見父親,在廊下遇著黎嶸。黎嶸見了他,抄了杯熱茶遞過去,問:“喚你出去,怎地還與人喝了酒?”
淨霖遲鈍地回憶,已然記不清昨晚的那幾個潑皮。他喝著熱茶,說:“打著打著就喝了。”
“沒傷著就成。”黎嶸說,“近日父親便要擔任盟首,你萬不可鬆懈。”
淨霖嗯聲,問:“我昨夜如何回來的?”
黎嶸看著他,笑道:“好小子!還喝傻了不成?你自個回來的啊。”
淨霖毫無知覺:“我?”
“你這一覺睡得忘了七八。”黎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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