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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環住了川子,那溫柔暖和的肩臂成為川子躲藏的堡壘。他倚在其中,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昏暗。

川子醒時天已大亮,他呆傻地側頭而望,不記得逃跑,也不記得瑟縮。他望著窗外景,像是很久不曾見過花草。

門開時進來個男人,生得虎背熊腰。他照川子的床沿坐下,探手摸了川子的額。

“稍等片刻。”男人聲音洪亮,“粥便來了,吃些東西再開口不遲。”

川子目光挪向他,男人不由暗讚一聲,見川子雙眸銳利明亮,瞧不到半分該有的害怕。

這一雙利眼,卻並非天生。

“我姓顧。”男人正色道,“單字志。此處乃沿江鏢行,不必害怕,昨夜便是拙荊在陪。我們夫婦兩人雖尚無子嗣,卻已有徒弟七八,不是壞人。待你能開口之時,告知家鄉,我便差人送回。”

顧志光明磊落,川子卻沒能歸家。因為他能夠開口之時,腦中卻空白一片,休說家鄉,連娘是何等模樣也記不起來。顧志夫婦帶著他屢次沿江上下,在城鎮間多般打聽,卻始終未尋得川子家在何處。顧志不忍將他置於旁人,便收在膝下,成了小徒弟。

“既記不得名,便隨為師姓,就叫顧深吧。”

顧深從此為尋個“歸”字奔波半生,他先任鏢師,後擔捕快,日子清貧,腳卻從未停過。不論是沿江諸城,還是南下眾地,他都挨個尋訪。可是哪裡都是陌生地,“娘”的記憶逐漸被師孃的溫柔填補,“爹”似乎便該是顧志那樣頂天立地的好漢。

可是他亦不明白,自己怎地還不停下來。他像是被推動著,在這場漫無目的的跋涉中跌撞前行。他揹負著自己的債,此生都沒有盡頭。

銅鈴清脆,顧深已追到了山神的身後。他慢下腳步,走在山神身側。山神被藤條積壓,已經變成拖泥而行的醜陋怪物。

顧深近一步,便覺得心中柔一分。他問山神:“……你可識得我。”

山神柔情似水的環抱著小野鬼們,對顧深視而不見。顧深跟著他,自己尚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跟著他。顧深像是著了魔,變得不由自主。

蒼霽背起淨霖,踏步凌身,踩著搖晃的樹枝追上去。他們俯看下邊,草叢間奔跑而出的小野鬼越來越多,它們追著山神,山神來者不拒,將它們妥帖地安放在藤條間。

“如此多的小野鬼。”蒼霽說,“此地死了多少孩子。”

“成百上千。”枝頭風盛,淨霖和石頭一起拽緊蒼霽的衣,被風吹得長髮飄散。他說,“他們將人捉來囚禁在此,強迫女孩兒們接客,誕下的孩子再轉賣出去。你看城中屋舍修築分劃嚴明,孩子誕下來如何能好好照料,賣不及的便死在城中。”

“全埋在了山間?”繞是蒼霽鐵石心腸,也須被這漫山遍野奔跑的小野鬼們驚駭到。

“許是餵給了邪魔。”淨霖指尖收緊,陷入難見的空白。蒼霽看不見,說出這句話對淨霖而言絕不容易。

“稚兒亦是凡體肉胎。”蒼霽說,“人便這樣對待人,作踐至此,反倒連豬狗都不如。那邪魔盤踞此地時日不短,又由人投餵,只怕不好對付。”

“想來確實不好對付。”淨霖撥開蒼霽的發,讓他看向山神,“他非神非妖,亦不是邪魔。他誕於此地,由群山天靈加註,方才得以化成這個模樣,能夠行動自如。你知他是誰嗎?”

蒼霽見山神蠕動,無數藤條像蛇蟒一般延爬,可是小野鬼們分毫不覺怕,它們安詳地躺在山神的臂彎中,聽山神在月下哼唱,帶著他們搖動在星夜。

他們皆喚他為“娘”。

蒼霽有些艱難地確認道:“莫非是顧深的娘?”

“是顧深的娘。”淨霖道,“亦是這世間所有在此罪途中飽經離苦的兒女們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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