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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蒼霽眼皮沉重,糊里糊塗地說:“不準看我……”
淨霖被蒼霽壓得背靠牆壁,頸後正咯著窗沿。妖怪沉甸甸地蓋了他半身,將臉也一併埋入他側頸,收緊了手臂,以一種不容置喙地姿勢困著他,將他堵在角落。
淨霖的手指靈巧地鑽進蒼霽髮間,如同撫慰一般的揉了揉。他仰頭望星,在無人覺察的地方為蒼霽的滾燙而畏縮,又被蒼霽的灼熱所誘惑。
石頭小人坐在窗沿,晃了晃腿,和淨霖一起看星辰。
淨霖低語:“好暖和。”
石頭收回腿,摸了摸淨霖的額,順著窗沿滑到蒼霽肩膀,見縫插針般的鑽進兩人唯剩的一角空隙,靜靜地蜷縮起來。
蒼霽似乎抱著一團棉花,他霸佔著整隻,睡意濃重地等待著靈海修復。然而他神思恍惚,聽得銅鈴細碎響聲。他撥開厚重煙雲,疑心是鈴鐺來叫他看顧深。
不出所料,蒼霽抬了頭,便看見一稚兒蹲在對面。稚兒見了他,立刻起身揮手,喊著:“娘!”
“娘個鬼。”蒼霽脫口而出。
稚兒已經向他衝來,赤腳飛奔,乳燕投林一般。蒼霽晃身躲避,稚兒便與他擦身而過,撲進女人的懷抱。
女人粗壯結實的臂膀抱起稚兒,扯下汗巾拭汗,說:“娘在路上替人磨豆腐,耽擱了時辰。”
“我蒸了飯。”稚兒嘿嘿一笑。
“走,家去嚐嚐。”女人經過蒼霽身邊,腳步有些蹣跚。
稚兒踩著凳給娘舀飯,說是飯,實際是摻了苞谷面的水湯。女人坐在籬笆院裡,脫了鞋,看腳底磨出的水泡。她腰痠背疼,撐著額歇了會兒。稚兒端著碗給她,她加著兩個粗麵饅頭吃了。
“爹今日好。”稚兒蹲在她跟前,說,“早飯和我說了一會兒話,教我認字。”
“認的什麼字。”女人擦抹嘴。
“川。”稚兒在地上給她畫,“川——”
娘倆頭對頭學字,不過須臾,女人聽見室內一陣巨響。她忙踏上鞋,急匆匆地入內。見男人趴在地上,撐著臂往榻上爬。
“出去。”男人青白的面上倉促羞憤,“我自個來。”
女人挽袖摻他,他奮力掙扎:“我自個來,我自個……”
女人拖抱著他上了榻,男人看見稚兒貼在門邊看,突然憤怒起來。他推搡著女人,喊道:“你出去……你出去!”
女人摸進被子底下,男人面如死灰。他不堪恥辱地抱頭蜷縮,一遍遍地說:“何不讓我死,死了多好。”
“川子。”女人背身對稚兒,說,“燒盆熱水來。”
稚兒點著頭後退,內室裡男人仍在重複。女人手腳麻利地掀了被,褪了男人的衣褲,將汙穢弄髒的地方一併卷收拿掉。她撥拉著男人溼漉漉的發,溫柔道:“大夫說藥用夠了,便能好了。怎麼能隨便說死,川子還等著你帶他上學堂去。”
她的溫聲細語讓男人逐漸平靜,他仍是呆呆的,像是已經認命。女人給他擦拭汗,她不優美的側影劃成另一種堅毅。她一邊說著話,一邊輕拍著男人的後背。男人漸漸睡了,她才沾著熱水,將汙穢都擦得乾乾淨淨。
“川子。”女人從腰帶內側摸出幾顆垢跡斑斑的銅珠,“去鎮上,叫大夫來家裡。娘在家等你,路上留心。”
稚兒接了錢,轉身跑出門。外邊日頭大,他赤腳飛奔,被曬得大汗淋漓也不管。他沒跑到鎮上,途中太累太渴,便擦著汗繼續走。
羊腸小道上轉出個山羊鬍的道士,叮鈴哐啷地邊走邊念。稚兒曬得眼發昏,喘氣時喉嚨冒煙。
道士解了水囊遞給他,蹲下來和藹可親地問:“小友何處去?”
稚兒飲了水,懵懂道:“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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