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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窗戶。狂風夾雜著飛雪拍面,他目光警惕地望進夜色,嗅見了一股異常惡臭的味道。
黑夜中驟然撲飛過一隻灰色鶴影,巨形白爪,雙目猶如磷火閃爍,所經之處屍臭瀰漫。蒼霽皺緊眉,竟不知道這是什麼鳥,只能見它越身屋頂,壓過飛雪,俯衝向不遠處。隨後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傳出整齊劃一的鎖鏈撞擊聲,鬼差們排列有序地跑向大鳥的方向。中途經過樓下,其中一個竟有所感觸,抬頭望來。
窗驀然合併,淨霖一把矇住蒼霽的口鼻,掩住他的氣息。蒼霽呼吸微促,竟已經露出了妖物兇相。
淨霖眼睛盯著窗紙不動,頭卻稍偏了些,在蒼霽耳邊道,“不要咬,不要動,不要出聲。”
蒼霽繃緊的身軀漸緩,頸間已經微微泛起的鱗光也隱藏不見,在淨霖手臂間老實不動。
淨霖嘉獎似的說:“很乖。”
第11章 羅剎(二)
鬼差步履匆匆,拖著沉重的鎖鏈經過窗前,似是沒有起疑,又或是有要事在身,不欲節外生枝。待他們一走,淨霖便收回了手。
淨霖指撣衣襟,寬衫便隨之落現在肩頭。他漫不經心地繫著腰帶,若有所思。
蒼霽如同尾巴一般緊跟著他,問:“方才那是什麼?”
“一隻鳥。”淨霖衣衫整齊,正欲抬步,身前便被人擋了個結實。
蒼霽斜身靠在門邊,堵著淨霖的去路,不依不饒地說:“黃泉鬼差追只鳥做什麼?它通身屍臭沖鼻,不似妖物,反像厲鬼。”
“那是羅剎鳥,積屍氣所化,擅變幻百態,好……”淨霖稍頓,一本正經地說,“好食魚。”
蒼霽倏地橫臂俯身,“好食魚?那它何不來這裡尋我。”
“別處的魚更肥。”淨霖面不改色地答道。
蒼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淨霖,心中總覺得不對。可他見慣了淨霖的正經,從不見他騙過誰,於是又問,“一隻吃魚的鳥,鬼差追它幹什麼?”
“或許不是追它。”淨霖說,“而是押魂。”
黃泉路要經離津岸,鬼差押魂渡津才能到達閻王殿。這中渡萬靈死魂無數,此等差事並不好做,時常因為晚了一時半刻,便丟了要押的鬼魂。故而人命譜上一旦有人壽命將至,鬼差便會早早等候在窗外,待人絕氣,套上鎖鏈便能拴走。可人命譜只辨得出、寫得下壽終正寢的人,至於那冤死的、突發的須得靠各地掌職之神通告所屬分界司,再由分界司遞交閻王殿,閻王殿再派鬼差疾步趕往。其中如有片刻耽擱,便會丟掉要羈押的鬼魂。中渡之大,丟了便似大海撈針,難尋了。可這押魂記錄又往往與鬼差晉升品級相掛鉤,所以如今一出人命,鬼差恨不得分出四條腿來趕路。
但今夜稍有不同,竟是羅剎鳥先行,可見鎮中必有人死時怨念深重。此事又異於往常,許是銅鈴的緣故。
蒼霽鑽出淨霖袖口,扒著他的拇指,探頭看向外邊。他身形縮小,變得比石頭小人還要小,藏在淨霖袖中,是因為淨霖口中“好食魚”的羅剎鳥會來捉他,而他此刻還不足以吞鳥。
黑夜仍寂,風不再續,雪反倒下了起來。
淨霖鴉青寬衫罩身,冷冷清清地提一燈籠,鞋底無聲地踩在細軟的薄雪上,不留一點兒足跡。他沿街尋覓,已經走了許久。
“你愈發像個凡人。”蒼霽仰頭看了半晌,說,“還是說你本就是個凡人?”
淨霖不答,反而說:“待會兒匿於袖中,不要輕易冒頭。”
“你總是避而不答,反見其中必有緣故。”蒼霽懶洋洋地用袖布將自己裹起來,只冒著腦袋,“你把心肝兒藏得那麼深,是怕有朝一日被我吞食乾淨,悟出些七情六慾嗎?”
“你在自相矛盾。”淨霖說道。
蒼霽便知他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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