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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淚怎會這樣多。”淨霖語聲漸低,“……離開此處去往更廣袤的天地,即如雛鳥離籠,你便能明白留在這裡不過是形同走屍。你本不知世界,一點生機便成此悟,得以化形是謂天機。你的緣不在這裡。”
“我同你在一起不好嗎?”錦鯉問道。
淨霖強撐倦意,看他天真,便微帶輕嘲重複了晨時的那句,“你知道我是誰,你怎敢這樣說。”
“那我又是誰?”錦鯉已抬起臉,“我連名字也不曾有。”
淨霖似如睡著,過了半晌,才道,“叫蒼霽罷。”
錦鯉還想再同他講話,卻見他呼吸微沉,真的睡了過去。他一睡著,便怎樣也喚不醒,如不是胸口起伏尚在,幾乎讓人覺得他真的死了。
石頭小人突然伸展手臂和腰身,精神百倍地蹦了蹦,進了內室,爬上榻看錦鯉。錦鯉早換了神情,將石頭小人拖下榻,推到一邊。
“你方才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通通不算數。我既不認得那個妖怪,也不知道他來幹什麼。你不許同淨霖亂講。”他捉著石頭小人,不許它跑,惡狠狠地說,“你若敢同淨霖亂講,我就把你丟進池塘裡去。”
石頭小人飛快地點頭,被他摁在小案邊,腳尖都要夠不著地面了。
錦鯉滿意地鬆開手,說:“從此之後便不能再‘魚’、‘魚’的喊我,我叫蒼霽。”
石頭小人本就沒有嘴巴,當下順著他,一個勁地點頭。蒼霽被順得很舒坦,揪了袖口,說,“我要洗手洗臉。”
石頭小人便替他倒了水,蒼霽用帕子擦淨汙垢,額間的傷口涼涼的倒也不痛。他對盆照了一會兒,問石頭小人,“他真的沒有回頭嗎?我摔得那樣重,是我摔得不夠痛嗎?”
石頭小人卻踢他一腳,他嘶聲蹦跳。
“你也沒有回頭,你和淨霖一模一樣!”
石頭小人覺得他吃痛跳腳的模樣很好玩,便繞到另一頭,又踢他一腳。蒼霽抱住它的腳,一使勁將它扳倒在地上。他騎跨上去,揪著石頭小人頭頂的草葉,“你怎敢踢我?如今我變作了人,力氣比你大了許多,我便是你大哥了。”
石頭小人抬頭就撞了他一個暈頭轉向,蒼霽洩憤地揉亂它的草環。兩隻滾在地上打鬥,碰翻了案几。蒼霽仰倒著身,氣喘吁吁。
“我餓了。淨霖眼下是吃不掉的,我須找點別的才行。”蒼霽踢了踢石頭小人,爬起身,“與我一同去山裡。”
只說另一邊,阿乙變不回人形,只能縮成五彩鳥在山中覓食。他錦衣玉食慣了,不興吃蟲子,便堂而皇之地擠佔松樹間的巢窩,連別人過冬的屯糧也要霸道的佔為己有,引得山間飛禽鳴聲驅趕。
阿乙看不上別的鳥,覺得它們毛色黯淡又蠢笨異常。他睡足了還要踹一腳別人巢穴裡嗷嗷待哺的小雛,大搖大擺地飛離枝頭,去覓水喝。
蒼霽重新裹了絨衣,跟著石頭小人只撿了些菇。他們穿過茂林,灌著雪去尋小獸,因為蒼霽要吃肉。
蒼霽扒開雜叢,探頭張望,老遠見得一隻流光溢彩的鳥正撅著尾巴在溪邊飲水,蒼霽覺得這鳥格外眼熟。
“那是不是阿乙?”蒼霽摁下石頭小人,石頭小人被摁得埋進雪中,拼命掙扎。蒼霽示意它噓聲,又盯了片刻,見那鳥時不時梳理羽翼,目空一切。
“必然是他了。”蒼霽露出牙來,對石頭小人說,“你且等著,我按住了他,喊你一聲你再出去。”
音落便將自己的絨衣脫了,疊好放在一旁,爬了過去。
阿乙臨水留戀地欣賞著自己,覺得這樣的顏色華美獨特,連鳳凰也比不上。他越看越沉迷,渾然不覺後邊爬來了誰。阿乙情難自控,便垂首離水面更近些,看得更清楚。
這樣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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