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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鯉嗤之以鼻,阿乙又砸它一下。
“你怎麼呆呆傻傻的,在淨霖身邊待了這麼久,竟連話也不會說。可見你天資愚笨,是條蠢物沒錯了。”
你才是蠢物,你全家都是蠢物。
錦鯉暗自腹誹,卻仍作天真懵懂狀,在水中不知所謂地望著阿乙。阿乙覺得它好生無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沒什麼意思。他盤腿坐在石頭上等了又等,終於耐心告罄,覺得此刻已至午時,淨霖還沒有來,必是不在乎了。於是他翻身下地,抬腳將白瓷壇抵到水邊。
“你打了我三次。”阿乙摸著頰面,“我可一次也沒有忘記。往日看在淨霖的面子上忍一忍便罷了,可氣你還看著他欺辱我。你既見過我狼狽的樣子,我豈能容你繼續苟活。這下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回頭我只須求一求阿姐,他便是不想也得買個面子給我。”
阿乙說著翻腳一踹,白瓷壇便倒扣向寒潭。錦鯉落入水中,沉了下去。
阿乙略有不安,又負手自言自語道,“這可怪不得我,我留了時間於淨霖,他自己不來,便該是這條蠢物的命了。”
錦鯉一入水,便覺得寒冷異常。這寒潭三面環壁,無路可逃。它試著下沉些許,又被深不見底的漆□□了回來。它已稍通一點靈性,嗅得出底下隱約壓制著什麼龐然大物。
這可真他孃的是命啊。
錦鯉貼著巖壁一動不動,它所過之處不見草葉。這潭裡死氣沉沉,它這樣定著,卻總有一種被盯住的錯覺。往下被黑暗吞噬,即便游上來什麼東西,它也未必能夠察覺到。它只覺得自從自己通了靈以來,還沒有像這般提心吊膽過。
約摸兩個時辰,此處已暗了下去。它通身金紅被掩入昏暗,這讓它稍感放鬆。可此地必然不能久待,海蛇的氣息隱隱壓抑著錦鯉,讓它哪裡都不舒服。
錦鯉順著巖壁環遊一圈,三面巖壁皆無其他通口,可見當初為了封住海蛇,在挑選地點上下過一番功夫。它現下又離不得水,只有靜待轉機一條生路。
鯉魚仰看水面上星漢點點,越發冷了起來。它如今才明白室內的好,即便淨霖總愛開著窗,卻沒有這般的冷過。它肚中空空,又餓得難受,致使等待也變得異常難熬。
它總是想著淨霖沒醒,可淨霖若是醒了,就真的會來嗎?他從來不對它笑,也不抱它上榻,只是偶爾合卷假寐後,會起身逗一逗它玩。它覺得於淨霖心中,自己還不如石頭小人。
可它仍然想要待在淨霖身畔。
因為它要吃掉淨霖。
它常見淨霖在睡夢中皺眉冒汗,也常見淨霖在空廊下獨自枯坐,它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人同淨霖一樣孤獨寂寞。但它明白,淨霖重創未愈,睡眠只是遮掩可趁之機。只要它吃掉淨霖,便能略過中間那百年苦修。它已經通了靈,它不再知足於水中,它內心隨著靈氣的增益而不斷膨脹,它想要上岸,想要在某個深夜俯身咬斷淨霖優美的脖頸,從此佔據一方,稱王稱霸。
錦鯉這般陷入沉思,渾然不知底下的黑影正在無聲迫近。當它想要轉頭遊動時,正撞見一對銅鈴大小的金瞳直勾勾地盯著它。覆裹著石青鱗片的身軀僅僅在水面露出冰山一角,波紋輕輕盪開,那鱗片緩慢地划動著,無盡延伸。想要憑藉露出的這一截來猜測它到底有多長,無異於是管中窺豹,難得其全。
寒夜岑寂,周遭無聲。
錦鯉繃得僵硬,它在這體型碾壓的對峙中被恐懼埋沒,又在恐懼之中激生出一點亢奮。它竟在顫慄裡被海蛇浩瀚的靈海所誘惑,這條海蛇額頂出肉胞,分明是要化蛟了。錦鯉貪婪且不自量力地想。
我若是吞掉它……
海蛇當真是餓極了,竟驟然張口,連戲弄的興致也沒有。它被壓在此處,除了近來鬧事的那隻鳥,再未見過別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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