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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楊元溥對他深信不疑,難保晚紅樓不受他反噬。”
剛才在信昌侯府的別院裡,夫人與信昌侯的注意力都被《疫水疏》吸引過來,姚惜水卻注意到韓謙發洩怨氣時,始終有一分心思放在三皇子楊元溥身上,這份心機真是叫人不寒而慄。
雖然目前留下韓謙可能有大用,雖然最初也是她主張留下韓謙用為棋子的,但姚惜水最近兩次算是真正見識到韓謙的深沉心計,就覺得她當初的主張未必正確。
蘇紅玉心想此事或有憂慮之處,但她更多認為姚惜水還是為在韓謙身上失手而耿耿於懷,嫣然取笑道:“妹妹要是擔憂,那便多盯著他些,指不定以後能成歡喜冤家。”
見蘇紅玉未但沒有重視,還拿她跟韓謙的事取笑,姚惜水頗為不悅的皺了皺秀眉,沒有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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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韓道勳因為廷議失言,被勒令留在宅子,等著御史臺彈劾問罪,韓謙也託病留在宅子裡,沒有起早去臨江侯府應卯。
不過,韓謙在宅子裡教趙庭兒背誦乘法口訣到中午,就有些後悔了。
韓謙猜到驅趕饑民一事,不會因為天佑帝對他父親韓道勳的惱怒問罪而告平息,但他們困在宅子裡,不跟他人接觸,沒有什麼任何資訊來源——將趙闊、韓老山派出去,根本打聽不到任何訊息,也就不知道事情會演變到什麼程度。
這時候韓謙才知道所謂運籌帷幄、胸有成竹,都他媽是假的。
天佑帝有沒有息怒,有沒有想到他父親上驅饑民疏另有深息,或者惱恨依舊,要進一步追問他父親的罪責,以及信昌侯那邊怎麼籌謀其事去將安頓饑民的事攬過去,而安寧宮及太子一系會怎麼看待這事,會不會看出破綻,看出破綻會不會對他父親落井下石,而看似沒有什麼動靜的信王在楚州或者信王在金陵的嫡系聽到訊息會有什麼反應,這些都是變數。
這些變數都無法確實,談什麼胸有成竹,談什麼運籌帷幄,都他娘是屁。
只是韓謙清晨讓趙闊趕去臨江侯府告病請假,譜都擺出去了,就算不指望三皇子楊元溥帶著陳德、李衝、馮翊等人過來探望了,他也不能才託病半天,就灰溜溜跑到臨江侯府打探訊息,那他以後還能有什麼臉?
而說到馮翊,信昌侯李普到底要怎樣去封住馮翊跟孔熙榮的口,不將他暗中替三皇子楊元溥效力的事情洩漏,韓謙也完全不知道,心裡有些後悔,要是昨日不裝腔作勢,繼續留下來與李普、黑紗婦人商議好一切就好了。
不過轉念想到信昌侯李普以及黑紗婦人並不可能從根子上信任他,而他父親也絕對不會坐看他跟居心叵測的晚紅樓同流合汙,韓謙又認定自己之前的應對並沒有錯。
相比而言,韓謙看他父親倒是淡定,在堂屋裡燒了火爐,溫習詩書,也不知道他老子是不是跟他一樣,都只是故作鎮定。
韓謙熬到傍晚,聽著院子外的巷道里有馬蹄聲由遠及近。
韓道勳不喜家兵擾民,平時都不許範錫程他們穿街過巷時策馬賓士。
這急如驟雨的馬蹄聲聽得韓謙心頭髮緊,趕緊溜到前院看是誰過來,看到宅子裡一名瘸腳家兵開啟院門,就見滿臉不悅的李衝與馮翊、孔熙榮正翻身下馬來,將韁繩交給身後的家兵。
“殿下擔心你的病情,著我們三人過來探望,看你氣色不錯啊。”李衝就知道韓謙這廝託病在宅子裡擺譜,這時候看他竟然一點都不掩飾,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硬著頭皮跨過門檻進院子裡來。
“呀呀呀,”韓謙叫痛起來,說道,“我這偏頭疼,一會好一會壞,本來傍晚感覺舒緩過來,少侯爺這一說,又痛了起來。”
李衝今日是奉命來勸慰韓謙的,並帶著馮翊、孔熙榮過來,告訴韓謙無需為這二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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