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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過得夠節儉了啊。
湯琰心想,自己可是非常謹慎認真地窮著……免得被他發現自己的家底,嚇著他。
也許他家還有要用錢的地方吧。
這樣顧慮太多,以至於湯琰生日也沒敢告訴他,怕造成他不必要的負擔。
誰知第二天還是被抓包了。
“你怎麼能不告訴我?”程章明臉色相當難看。
湯琰也一肚子火:“你橫什麼,自己連我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的發脾氣啊?”
說得也是。
生日、紀念日這些本來就該自己記好吧,哪有提前通知的道理。
至少吳重是這麼分析的。
氣過了,程章明也冷靜下來了,開始意識到自己不是沒有錯。
然而零點都過了,一時之間讓他去哪買禮物?
環顧整間宿舍,任何值錢東西都沒有,只有一架親手拼的模型還算有點意義——木材是他自己切割的,密封膠是他親手製的,漆也是自己上的。
跑到隔壁實驗室要來幾塊亞克力板,他又裁又粘,半個多小時才完工。
捧著眼前這模型,湯琰確實有些喜出望外。
不過為什麼是間平房?
“小時候住的地方。”程章明狀似不在意地解釋,“我自己憑記憶畫的圖紙。”
安靜了一小段時間,湯琰輕聲說:“喔,謝謝。”
“不用。不值錢。”
“那也是你的心意。”
當時分明是這麼說的,但自從程章明主動申請去國外工作,這模型就再沒出現過。
應該是被湯琰扔了。
明沒有叫醒他。
回到研究所,吳重湊上來八卦地問:“哄好了?”
“吳主任要是在科研方面有這個勁頭,應該不會被隋雯壓得這麼死。”
“靠,我這是關心你,真是狗咬呂洞賓。”吳重誇張地說,“你是沒見到昨晚湯琰對我那個態度,嘶,簡直能把人凍死。”
“他向來如此。”程章明淡聲,“不是針對你。”
這就護上了,我也沒批評嘛。
“是是是,你家那位向來如此,也就對你與眾不同些,看來是應了那句老話,一物降一物啊。”
感慨完,吳重問:“對了,你這是最後一次長駐法國了吧?”
前幾天就聽所長說了,說他深思熟慮後接受了留下的提議,不過在那以前要回法國把幾個專案收尾和交接工作做完,數月後再正式轉回國內。
“嗯。”程章明眉毛也不抬。
“那敢情好,下個月阿凱結婚你還能趕上。”
當年關係好的幾個人裡只有他倆繼續在做研究,其他人要麼轉行幹別的去了,要麼留校當老師,離實操都比較遠。魏子凱就是那個留校當老師的,聽說準夫人也是臨大老師,論文發得比他還多。
“下月幾號?”
“忘了……回頭我翻翻微信。”吳重拍拍額笑起來。
按說他的性格實在不適合搞研究,遠不如程章明嚴謹。
然而七年時間過去,吳重已經從研究員變成了吳主任,程章明卻不知什麼原因沒有提拔。吳重問過他,他沒有多說,只說自己沒那份心。
晚上錄完節目,安慧芸意外接到了程章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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