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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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怎麼來了？”

相比於顧玉珠的淡然，顧青柏則表現的真實一些。顧玉珠畢竟不是原主小姑娘，小姑娘年紀小，自小又是親孃護著，顧大鵬這個親爹平時沉默寡言，對她就算有心疼愛，卻也有距離。

是以顧玉珠對顧大鵬這個親爹沒多少感情。

在她心裡，爹的樣子就是老道士，而不是眼前這個老實過分，還被前頭一對子女牽著走的男人。當然，顧玉珠也不會懷疑顧大鵬這個父親對原主小姑娘的感情，可這個老父親的感情更加複雜一些，或許還參雜著私心，在他們兄妹與前頭兩個兄妹之間左右搖擺，沒有那麼純粹。

所以在顧玉珠看來，自己過得去就得了。畢竟她還小呢，又是被親孃呵護著長大的，一段時間不見，與親爹生疏一些倒是也正常。

顧大鵬望著兩個孩子，竟有一種老淚縱橫的感覺。

不過作為成年男人，他的感情比較內斂。

“我，爹，爹就來看看你們，爹聽說柏哥去書院讀書了？”

“是啊，哥哥很聰明的，先生可喜歡他了，已經收哥哥為弟子了。”

顧玉珠說道，顧大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彷彿有些不敢置信。顧玉珠心道，老男人震驚吧！

在這個世界混了一段日子，聽了不少大娘大嬸的八卦之後，顧玉珠也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讀書人在封建社會的地位。誇張點說，家裡有個讀書人，祖宗十八代都是跟著沾光的。但同時，供養一個讀書人太難太難，這也是讀書人尊貴的其中一個原因。

大多數家裡條件不錯的人家，即便是送孩子去讀書，也不過就是認得幾個字。即便是這樣，認字的人長大後更容易獲得其他人的尊重。可僅僅只是認字跟被有能力的先生收入門下成為弟子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換句話來說，其他人去讀書就是認個字，不求有多大出息。而被收為弟子的孩子，那都是被先生寄予厚望的。說明孩子的天賦好，要不然在這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年代，誰閒的沒事自家孩子不養，再認個別人的孩子為“子”？

那肯定是因為有利益關係。這孩子有潛力，先生才願意收為弟子。

顧大鵬立即扭頭看嚴鳳茹。不是不相信顧玉珠，畢竟小孩子不懂事，說的話或許有理解不到位的原因導致的誤解。所以顧大鵬才會扭頭看嚴鳳茹。

原本以為會面對妻子的冷臉，卻沒想到嚴鳳茹的臉上也出現了幾分驕傲的神色。

“先生說柏哥聰明，是個可造之材。”

顧大鵬這會兒已經有些抖起來了。這個“抖”不是誇張的也不是態度上的，而是顧玉珠親眼看見他高大的身軀微微發抖，很顯然是因為激動。

老男人甚至眼含淚水，卻被妻子一句話給說的憋了回去。

“行了，我是柏哥親孃，肯定會好好培養他的，就是砸鍋賣鐵，只要柏哥自己願意，我都會供著他，至少不用被人說閒話。”

“你那個孫子怎麼樣？”

嚴鳳茹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把顧大鵬的熱情給澆滅了。他當然知道兒子和媳婦兒想把孫子送去讀書，由此可見他那長子是有野心的。可奈何因為江家人的拖後腿導致長文想入學一直不得。

因為這件事情，長子夫婦兩人沒少在家裡說嘴。不過因為李氏大著肚子的關係，青山也讓著她。這件事情顧大鵬並不清楚具體是怎麼一回事，畢竟跟前頭婆娘的孃家有關，他不方便插手。

可是這邊，么子順利入學，並且拜了先生，那邊長孫要入學而不得。顧大鵬無意中聽兒媳婦兒嘀咕了一句，說是去了一個私塾……

私塾跟書院，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差距的。想起長子與嚴鳳茹的糟糕關係，顧大鵬望著她的臉，看不出她有什麼諷刺的意思，卻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