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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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澄的長明珠被弗羽王隼的重重的暗影抑得怯生，昏昏顫顫。許久也不見他什麼，她也權當不知，斂了一下衣服，走到妝臺旁拾掇了一下凌『亂』的妝容。

他來到她身後，忽遞來一方帕子，望著鏡子裡的女子似0心不在焉的隨口一問：“乙乙不是純血的事情——是你告訴塔祖的，對不對。”

她已抬起的手半路停住，轉而探出好遠去開啟隔壁抽屜，從疊的整齊厚厚一沓的黑『色』錦帕裡拿出一張來，擦拭著臉上的酒漬。

“這件事情，我只告訴過你。”琉鏡裡男饒倒影有些虛幻模糊，看不清楚喜怒，聲音亦是平淡的。“所以，塔祖才會立刻放棄了弗羽乙乙，轉而站在了我這邊。而今，塔祖告訴了全部的族人。”

“我從來沒有為我母親掃過墓。”他的手撩起墓么么後背的長髮，於手裡撫試著，“母親死前要我發誓護乙乙一生安穩，我答應了她。不做到最後，我無顏去見她。然而今之後，我此生再也不可能去為她掃次墓了。怕是死後入霖府，我也不敢去見她。”

弗羽王隼俯下身來，湊到了她的耳旁：“拜你所賜。”

墓么么依然不語。

“你明知告訴塔祖會有什麼後果——弗羽家不會給他任何資源，就算有我保著他，他也不可能再過上之前無憂無慮的生活。乙乙他恨死了我，認為我為了這家主之位不惜與他骨肉相玻你明知你這樣做，會毀了乙乙的道心，會讓他從此墮落再無崛起的機會。”他聲音依然保持平靜甚至還難得絕對不屬於他的那種溫柔，“你毀了乙乙，你毀了我和乙乙之間僅存一絲的兄弟情義，你毀了我對母親的誓言……”

“可墓么么你知道嗎。”弗羽王隼放下了她的頭髮，雙手按在她的肩膀，強迫她坐直了身體抬手挺胸地望著鏡子裡的兩個人，“我不能去責罵你，更不能去恨你。”

“因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他看著鏡子裡的墓么么，清晰的琉鏡裡卻不能倒影出他清晰而恐怖的威壓。“你是多麼狡猾的一個女人。就像之前，你為了我毀掉封疆大陣一樣——只是因為一個為我弗羽王隼而做的理由，就可以棄下蒼生而不顧，可以毀掉我的手足兄弟。可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件事情？哪怕你一把火燒乾淨這夜曇郡，哪怕你把我弗羽家的人殺個千百，哪怕你拿我弗羽家的靈石填那夜曇海，只要乙乙他平安無事，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看見。只有乙乙……是我唯一的底線。”

“可我若恨你，那我該有多麼無情冷酷？”他輕輕勾起唇來，語彥彥然，可目裡燒灼的是無盡恐怖的黑暗。他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轉過臉來看著自己，低低地湊近了，就像是要吻下來一樣的溫柔寵溺。“你對我的愛，比任何人都無私，也比任何人都要自私。你真的是一顆有毒的長生果，人人都想食之得長生，可食下卻知，那是在地獄裡的永生。”

“乙乙如此，我也如此。”弗羽王隼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親她，而是猛然鬆開了手，退後了兩步。

始終沉默的墓么么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她靜靜地看著弗羽王隼，看了很久很久，忽然輕輕挪動了下身體，坐得端正莊雅，“大爵爺。”她的稱呼裡包含著滿滿的尊敬和禮貌，容姿更加得體潤平。“一來，甚是榮幸得大爵爺如此高看。二來，甚是激動得大爵爺如此瞭解。三來，甚是自得我對大爵爺的『性』子比旁人來稍稍知道的不少——換句話……”

她微微一笑，把垂下的髮絲輕輕籠於耳後，“你我二人，大抵是這世界上最心有靈犀之人了。但是今日看來，床笫之間耳鬢情話，總是荒唐做不得數的。”

弗羽王隼輕輕挑眉，不易察覺地手指攥緊了。稍稍一張嘴，想什麼時，卻被墓么么立時打斷。

她淡道：“所以，不如大爵爺開門見山，直接告訴我弗羽家主母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