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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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黑的陰影斂去他臉上所有的表情，只有他垂目唇下，似霧雨婆娑的蕭瑟秋盡，“我還是把乙乙抱走了，父親把乙乙扔在了山谷裡。”

“其實，乙乙他的確有逐帝裔血，但是……實際上，根本不純。”

“所以弗羽乙乙才沒有帝靈？”墓么么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難道……”

“是的。實際上……到現在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乙乙他根本沒有逐帝裔血。我父親把他扔到齒鷹谷之後，我偷偷潛了進去，保護了他一一夜。所以，家族裡的人才會認為他有逐帝裔血。為了讓家族的人相信他的血統，我又偷偷地將明王箭的血脈傳承教給了他。後來我還做了一些事情，讓所有人都對他的逐帝裔血血統不予置疑。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活下來……”

“我不希望他走上我的老路，所以我寧願他成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絝子弟。只要家族在，養他無憂到老不成問題。”

“但是……沒想到，這一切還是被父親發現了。”

弗羽王隼雙手再次攥在一起：“父親並沒有出手殺乙乙，而是問了我第二個問題。”

“你是想要一個活著的弟弟，還是想要一個死去的弟弟。”

寂靜的房間裡，只有他骨節摩擦在一起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墓么么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他身旁屈膝蹲下，攥住了他的手，很認真地分開他的手指，把頭倚在他的腿上，仰臉盯著他的眼睛，“別了，這些你不用告訴我。”

弗羽王隼溫柔的笑了笑，用手拂過她的臉頰：“沒有什麼的。後來的事情很簡單了，為了乙乙活下來，我答應了我父親，親手殺了我母親。”

“母親死的很平靜，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他望著自己被緊緊攥住的手指，彷彿上面有什麼東西一樣出神，“我拿著刀出來的時候，我父親……正牽著乙乙的手在門外等我，他見到渾身是血的我，了三個字。”

“他——好孩子。”

他忽然又笑了，可是根本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動，彷彿這些被殘忍剝出的記憶，是一灘漸漸乾涸的泥沼，將他捆縛在其中，逐漸沉溺至死。

“對不起……”墓么么忽然道。“丹宵宮裡我設計讓弗羽乙乙出了這些事，還挑撥你們之間的感情，讓他來對付你。”

弗羽王隼挑起她的下巴，伸出手指颳了她的鼻尖：“不是已經兩清了？而且……乙乙他恨我是應該的，就算不是你，也不會減少他內心裡對我的恨。”

“我早已一身罪孽，連我都恨我自己，又怎麼可能去怪罪乙乙他恨我？”他笑得很輕鬆。

墓么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直接平了他的懷裡，跪坐在他的腿上，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我不許你你這樣自己，你沒有錯，你就是沒有錯……而且……好想殺掉你爹。”

“呵呵。”他摟住她的腰，很寵溺的笑聲：“那可真是心有靈犀了。”

“所以你才不想要孩子？”她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起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有些幼稚。“那我不是不能理解了。”

“你又瞎理解什麼了？”他攥住她肩膀把她扶正，看著她的眼睛，“我曾發誓，不會讓任何女人在重蹈我母親的覆轍。”

“我要證明給我父親和整個弗羽家看看——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生來就應該是工具，沒有人應該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

“我要讓他們看看，不是弗羽家因逐帝裔血而輝煌，而是逐帝裔血因弗羽家而輝煌。不是我因逐帝裔血而功名赫赫，而是逐帝裔血因我而盛名下。”

“我要讓下人皆知，我弗羽家是因我弗羽王隼——而不是什麼狗屁逐帝裔血，大興族邦，斬盡虎豹財狼！”

他音不大，可勢慨而狂，旦旦誓抵。可垂目望向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