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方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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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難能把這個少女的狗頭打碎嗎？

與他而言，不論過去的那個十一難大法師，還是現在這個來去寺的麻布主持。

他能。

但是——

他做了一個畢生想來都應該十分慶幸的決定。

他看到了那肚兜上繡的一行詩，以及一句落款。

“無緣影對金尊酒，可惜香和石鼎茶——贈夏空姑娘。”

他久久也沒有話，身體裡的氣息更加微弱，若不是還能察覺到他灰黃的瞳孔裡還有些許光影的變化。

墓么么幾乎以為這個滿肚子經書的老和尚被自己氣死在了原地。

“大師？”她試探道，揮舞了下肚兜。

嗖地一下。

一道光掠過她的眉，不愧骨子裡的戰鬥警覺，不過呼吸已躲開第一道攻勢。而對面的十一難法師，唔了一聲似表示讚歎，接二連三的，就是數道棍光。

是的，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比筷子長不了多少的短棍，粗拙笨重，可靈巧的像是毒蜂的針。

片刻後……

砰地數聲。

他們面前的草桌碎成了數片。

墓么么此時已收回了剛才的玩鬧錶情，單手支地，笑不語，卻不善。

對面的十一難望著面前碎片裡的紅『色』肚兜，灰黃的眼睛裡抖動著一絲別樣的光芒：“不曾想過，疏紅苑竟然還有施主這樣的少年才俊。”

“我也沒想到十一難大法師居然已六化後期怕是隨時都可以七化問宗了，更不知道……出世過塵的十一難大法師竟然比強盜還要無恥上一些。二話不，您這就明搶啊？”她坐定身子，稍微扭了下手腕，十一難雖沒有傷她，但是數招對抗下，皮肉苦還是很疼的。他果然隱藏了不少秘密，剛才不過爭鬥數招的過程中，明明是將近乾涸的經脈，竟瘋狂暴漲，也直接從六化初期的實力，瞬間變成了六化後期。而她的生滅力也看到，他紫府裡的命元神魄那朵睡蓮，不知何時旁邊又多開了一個花苞。

“施主，此物你是從何得來？”十一難並不在意墓么么言語裡的不敬。

她打量著十一難的表情，笑『吟』『吟』地：“看來這件東西和十一難法師有不淺的淵源，大師，比起從何而來，作為它現在的主人，我更『操』心它會從何而去。如果您無意用靈石給它一個去處，那我就不在儲擱時間了，還是早早地送它去別處比較好。對吧？”

罷，她抬手要去拿。

啪地一下。

棍子重重地落在了肚兜之上。

墓么么抬眼，似笑非笑，“大師……”

十一難打斷了她的話，道：“施主不如先聽我講個故事。”

“我很忙，沒時間。”

“方童。”十一難喚了一句，明明是同樣的稱呼，可墓么么卻聽出了別的味道——他像是在命令。

一陣晃動，四周的景物開始劇烈的變換。破舊窗戶外面明明是白的光線，忽然開始變得昏暗，一種壓抑且狂暴的獸吼從外面悶聲傳來。

她的表情稍稍一變。

“倚尾似童，假以『惑』人，腹有乾坤，噬人。”十一難此時摩挲著手裡的木棍，視線也落在黑漆漆的外面。“名曰……”

“匚僮，上古兇獸，《藎草世訓異志錄》。”墓么么接過話去，面『色』沉了下來。在這本被汪若戟『逼』著看過的書裡，上古時期有一種叫匚僮的兇獸。它尾巴會偽裝成一個人類的童子，用可愛純潔的外表『迷』『惑』人類，將被『迷』『惑』的人吃掉。而它的腹部，則大有乾坤。聽這最早的儲物媒介法寶，就是用匚僮為原料而製作的。

十一難稍稍『露』出些許的驚訝來，“施主真是讓拙僧刮目相看。”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