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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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猜到湛玉心中所想，魔音咯咯一笑，手指拂過金蓮漫不經心的說道：“湛玉仙尊是在想如果喚醒飯糰的辦法吧？你說，若是我將這朵金蓮捏碎，這份殺孽能否讓飯糰永墜深淵？”

話音剛落，雷電宛若密雨般劈下，湛玉高聲喊道：“魔音，你想清楚，你的雷劫還沒有結束，若是再添殺孽，不一定能夠活著走出這片雷海。”

魔音又是嬌笑一聲：“湛玉仙尊覺得，我會怕嗎？”

一邊說著，魔音一邊層層撤去身上的防禦，彷彿是在像譫語證明，自己根本不怕這漫天神雷。

眼見著那片雷雨就要落到魔音身上，湛玉目眥欲裂，來不及多想，手掌已然揮出，掌風劃過，靈力形成一道屏障將那片雷雨阻隔在外。

“哈哈哈。”魔音笑得幾乎直不起身子，“湛玉仙尊，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怕這具肉身受損呢？”

湛玉指關節咯吱作響，反駁的話卻怎麼都無法說出口，那具肉身不止屬於魔音，更屬於飯糰，而他不能接受飯糰承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長呼一口氣，湛玉問道：“你想如何？”

魔音手指勾著頭髮在指尖轉圈，妖嬈一笑：“現在可不是我想如何，而是這天地要如何。湛玉仙尊，既然你主動承擔了我的雷劫，索性幫我把剩下的雷劫全部承擔了吧！”

話落，魔音連體內的力量也一同散去，飄然落在地上，像一個凡人般攤開雙手，任由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臉上，宛若面前不是可怕的雷劫，而是和風細雨讓人沉醉。

湛玉心中糾結，他人插手渡劫，雷劫的威力會往上翻好幾倍，學院的夫子們之所以趕幫飯糰擋雷劫，是因為飯糰的力量太弱，雷劫再強對他們而言也不過毛毛雨。

可此次的雷劫卻是由混靈珠引起的，威力之強，即便以他仙尊之軀都不得不忌憚，即便不受傷也必定會大量損耗自己的靈力。

而魔音卻可以藉著雷劫中的靈韻提升自己的實力，此消彼長之下，等到雷劫結束，自己不一定能百分比制住魔音。

但是，比之飯糰受傷，讓魔音徹底奪走這具肉身控制權的後果顯然更加嚴重。

心中有了決斷，湛玉閉上雙目，強迫自己不去看魔音萬雷轟頂的模樣，卻聽魔音突然厲喝一聲：“湛玉仙尊若是不幫我擋雷劫，我可就用這朵金蓮阻擋了。”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哭喊聲響徹耳畔，夾雜著尖銳的謾罵。

那些凡人雖被封在金蓮中，對外面的對話卻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那個剛剛才救了他們性命的仙人如今已經放棄了他們，更讓他們憤怒發狂的是，仙人明明有能力救他們，卻因為和一個妖女較勁而放棄他們。

從瀕臨死亡到絕境逢生，卻又再次跌入死亡的深淵，這種極致的反差讓這群凡人陷入癲狂。

湛玉彷彿能看到一張張臉龐，那些剛剛還跪地向自己感謝的凡人如今雙眼通紅，眼中的神色從哀求逐漸轉為痛恨，

宛若被萬箭穿心，想他湛玉仙尊自從躍過龍門，所遇所見皆是崇敬仰慕的目光，何曾被人以如此怨恨的目光瞧過。

若都是從未接觸郭的人便也就罷了，可這些，分明是他剛剛從天地大劫中救下來的人啊。

湛玉只覺得雙眼模糊，喉頭一緊，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魔音的嬌笑聲再次響起，身形驟然出現在湛玉身後，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湛玉仙尊沒有想到吧？你想救他們，他們卻如此恨你呢。”

湛玉閉上雙目，身子輕顫，似是不忍面對這一切。魔音眼中利芒一閃，化掌為刀就朝湛玉劈去。

湛玉仙尊，你既不想傷了這具身軀，又不想傷了這些凡人，如此糾結，倒不如讓我了結了你！

腦中閃過一個大漢在人群中倒下的畫面，魔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