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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字臉說:“我們哪有那能耐?前輩不要取笑了!普通的馬三兩,我們賠四兩好了。”
那匹馬後腿被跺,血流如注,前腿跪在地上,不住嘶鳴。郝老頭長嘆一聲,撫了撫馬的脖子和鬃毛,右掌運力,拍在了馬頭上。馬頭骨碎裂,側身翻倒,沒了聲息。
混戰一開始,十幾個孩子就躲得遠遠的,膽小的回家了,膽大的看熱鬧,並拉著架勢隨時後撤,防止戰火蔓延到自己跟前。戰事一結束,又圍攏了過來。
韓傻兒許諾爹爹不招惹是非,壓制著情緒,一語不發,暗想,四位大劍客以眾對寡,算不算英雄好漢?錐子臉與梨形臉偷砍馬腿,算不算正人君子?郝老頭以一勝四,算不算孤膽英雄?打死傷馬,是殘忍呢還是仁慈?那匹馬包紮一番,活是能活,成廢物了——
國字臉收集一人一兩銀子,遞到郝老頭面前。
郝老頭不接,指著馬道:“你們看看,那是負重拉車的馬嗎?”
馬的用途廣泛,農人用它幫犁,乘客用它拉車,驛差騎它送信,馬幫用它馱貨,牧民騎它放牧,將士騎它打仗……不同品種,不同用途,善於馳騁的,比出力幹活的貴許多。
國字臉懂,每人又收了一兩,總共八兩,一匹戰馬的身價,總夠了吧?
郝老頭仍然不接:“瞧清楚了,它可是寶馬,一天能跑六百里!最當緊的,它陪我老人家十年了,是老夥計了——我老人家也不訛人,照顧照顧你們,馬馬虎虎,八百兩吧。”
八百兩?乖乖!還不訛人?!國字臉差點跌坐地上。
錐子臉說:“也不像寶馬嘛。”
梨形臉說:“要是烏騅馬、赤兔馬,砍它也砍不到啊!”
烏雅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坐騎,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主人兵敗垓下、烏江自刎後,它也跳江了......除了貂蟬,赤兔是呂布的最愛,“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傳頌了幾百年……
郝老頭問梨形臉:“今天風大嗎?”
梨形臉答道:“不大呀,沒風。”
郝老頭道:“那你咋閃了舌頭?烏騅馬、赤兔馬——八百兩銀子?我老人家呸!八千兩,八萬兩,你小子連根馬毛也撈不著!”
梨形臉還要分辯,國字臉制止了他。
豬腰子臉道:“八百兩,不管訛不訛,照顧不照顧,我們真沒有。”
郝老頭輕描淡寫地:“那個容易!把他倆的後腿砍了,算抵賬了。”
錐子臉與梨形臉惶恐,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兵器。
又恫嚇又罵人,豬腰子臉不悅了:“不要以為我們怕了你!要不是認出你來,休想輕易過去!縱使踏著我們的屍體,你也不會毫髮無損!”
郝老頭眯眼看向他:“哼哼!你以為我老人家不敢嗎?”
國字臉忙道:“前輩,您的鬼手十三式,有聖虛子監院白眉劍法的影子,敢問您是?”
這是行家——郝老頭不能迴避,不能讓人誤解偷學了白眉劍法,遂答道:“白眉劍法,確為聖虛子師父傳授。”
國字臉眼前一亮,聖虛子師父!鬼手是聖虛子的徒弟呀,那就好辦了,便說道:“我們師父,跟聖虛子師伯既是義兄弟,也是師兄弟——”
郝老頭打斷:“甭套近乎!我老人家沒聽說過你們。”
國字臉道:“不敢欺瞞!我們是劍閣門的,師父玉虛子二十年前跟聖虛子師伯拜了金蘭,又到峨眉劍派帶藝拜師,由師祖親自傳授……”
劍閣崢嶸而崔嵬,劍閣門郝老頭聽說過,玉虛子也耳聞過,確是帶藝拜師,功力已達七星三環溪劍靈,而聖虛子三年前便是七星六環海劍靈,可惜自己老了。“此話當真?”他正色問道。
“若有虛言,馬革裹屍!聖虛子師伯,我們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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