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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疾易治,心病難醫,白裡透紅,別人或許是健康的標配,她卻飽受過病痛的折磨。飽受著病痛的折磨,那樣安然,那樣嫻靜,那樣的有條不紊,那樣的溫潤親和,靜如止水,穆如清風。
韓傻兒頓生心痛,說我能為您看好,移步坐於圓凳,取出一根針來,小心翼翼地扎進手腕上端的內關穴,虛空捻動,注入幾縷淡藍的霧氣。少頃,些許紫氣從針尾散出,收針要來紙筆,開出丹參、茯苓、檀香等幾味藥,早晚煎服,以輔佐鞏固。
“嗯,沒吹牛,哀家好多啦!”王痴涵笑著,還是那個語速,中氣變強了,“學醫好啊,能醫人,能自醫,再不擔心生病了。”舒展的峨眉微微蹙起,又道:“哀家神思恍惚,想是倦了,你接著吃,天晚不必回去,就住在偏殿吧!”宮女攙起,緩步離開。
韓傻兒恭送,也沒吃的心思了,欲舉杯澆愁,沒酒。司禮太監過來,引去沐浴就寢。
浴室暖如炎夏,一個小澡堂,一個大木桶。除去衣物,赤條條躺進澡堂,美美地享受起熱水澡來。更舒服的還在後面,兩個小太監,一個搓背,一個捏腳——停停停,司禮太監不洗澡,呆在浴室幹嘛?這兒瞅瞅,那兒看看,怎麼老盯起肚臍眼下方了?你個死變態,你丫的男人本錢沒了,嫉妒老子的管鳥用?韓傻兒心裡罵罵咧咧,沒發作,一天折騰得夠嗆,浴後又困又乏,挨床即呼呼大睡。
黎明前夜,是人睡得正香、入夢最深的時候,窗戶紙被一根手指蘸溼,伸進一支竹管,吹入濃濃的夜來香氣。韓傻兒樂了,嘿嘿,小子哎,給老子下迷香,你算找著祖宗啦!咱玩玩,咱玩玩——黑衣人輕輕用刀撥開窗戶,躡手躡腳躍進,生怕踩死一隻螞蟻,生怕弄出丁點響動。刀砍向床頭,床頭腦袋一縮,縮排被筒,黑衣人喉嚨裡“咦”,又劈向被筒,刀落的一剎那,被筒滾下來,差點將他撞個趔趄。黑衣人猿猱一跳避開,“咦”字從嘴巴里發出,刀向被筒中間剁去,那被筒極速斜飄,竟浮了起來!
“鬼呀!”黑衣人失口出聲。被筒裡道:“你才是鬼!”黑衣人驚魂甫定:“你醒了?”被筒裡答:“你的濃香醺醒我啦!你個大傻鳥,用臘梅的淡香比較好,也合季節。”黑衣人冷靜下來:“貧嘴沒用,你死定了!”被筒裡嬉笑:“來呀,沒事兒砍兩刀!”黑衣人壓低怒喝:“你尋死,休得怪我!”精神一抖,刀如旋風,上中下、左中右六處飛花,劍靈的敏捷,劍靈的力道。那被筒更為神奇,電光逝去,緩緩穩住,又電光逝去......看著能砍到,就是砍不到!
“你是高手!”黑衣人醒過味來。被筒道:“不高不高,樹頂尿泡,澆你一臉,免費洗澡——該我砍你了!”黑衣人陡地感到森森的寒意,萬分恐懼,虛晃一刀,拔腿就逃。被筒一甩,韓傻兒利箭追出:“哪兒跑?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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