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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門之變”在朝中早就默許成為禁忌一般的存在。
上一個提及此事的官員,全族的墳頭草都已經有一丈高了。
如今顧潯舊事重提,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帝王權術,古來皆是如此。
趙家恰逢就是北玄開疆拓土的良弓,只是這良弓強到讓挽弓之人都忌憚。
一代君王一代臣,何況是老皇死新皇始,於是便有了震驚朝野的朱雀門之變。
權高震主時,人頭落地日。
君王無舊情,功名皆罪責。
忠義只是愚人的措辭,利益才是亙古的道理。
人與人也好,國與國也罷,皆是如此。
利益才是至高的準則,其餘都是點綴的說辭。
當下趙牧依舊是北玄鎮北王,可北境五州實則已經是趙家的私地,脫離了朝廷掌控,稱之為‘趙國’也不為過。
‘趙國’雖小,兵強馬壯,常年與北方戎族作戰,軍隊皆是百戰之師。
戰端一開,必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非朝廷所想見之局面。
就怕空氣突然的安靜,顧潯假裝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做出一個後知後覺的表情。
收斂了囂張之氣,緩緩低下頭,不願服軟的倔強小聲嘀咕道:
“反正那頭大馬猴,誰喜歡娶誰娶去,砍了我也不娶。”
“我輩男兒餘七尺,安可低頭換他氏。”
顧潯心裡在意的並非是趙凝雪的容貌貌,而是娶了趙凝雪的後果。
拋開母親之死不談,光論當下之朝局,聯姻只是暫時的。
顧趙兩家一旦撕破臉皮,無論是從顧家看,還是從趙家看,似乎自己都只是祭旗的料。
浪蕩江湖的三哥且不說,大哥二哥那可是人精,為爭這儲君之位,不遺餘力的籠絡人心,擴張勢力。
一旦有好事,他們恨不得都往自己身上攬,為何唯獨對獨掌數十萬兵權的趙牧之女避之不及?
百官眼中,趙牧就是亂臣賊子,一旦娶了他的女兒,便算是徹底與皇位無緣,甚至將來還會套上一個亂臣賊子的名頭。
這些年,顧潯一直在藏拙,他不想陷入朝廷的紛爭之中,偽裝做一個沒有頭腦的莽夫,暗中調查朱雀門之變,為孃親沉冤昭雪。
先前的暴怒,顧鄴大都是做於百官看,實則是在維護顧潯,可提到‘朱雀門之變’他是徹底怒了。
“大膽,來人,將這逆子打入天牢。”
他生怕沒有腦子的顧潯再說下去,局面徹底失控,朝廷的這塊遮羞布,不能再被扯開。
知道朱雀門真相的官員死的死,隱的隱,尚留在朝中的不過數人,十多年才將此事平息下去。
因為這件事,死去的忠臣良將已經太多太多,他不想重蹈覆轍。
陳太后不知何時已經從幕後走到臺前,站在龍椅右前側,君臨天下,面露寒色,厲聲道:
“說,讓他說。”
顧鄴眉頭一皺,心中不悅,可也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壓住心頭怒火。
他只是一個傀儡皇帝,有名無權,只能祈禱混蛋兒子不要再多說半個字。
察覺到氣氛微妙的首輔陳子銘心中一番權衡,不慌不亂的站出來。
“啟稟陛下、太后,長寧郡主給的期限將至,還是讓四殿下將其接出青樓,在發落也不遲。”
他不僅給顧鄴一個臺階下,同時也緩和劍拔弩張的氣氛。
稍作停頓他繼續補充一句道:
“還請以大局為重。”
放眼朝中百官,當下這般二聖對峙的局面,誰站出來說話都不行,唯獨他可。
他不僅是首輔,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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