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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矜雙眸一怔,繃緊的嘴角沉下去了,他知道陸書瑾並非是故意說出這些來賣可憐,正是因為她用非常若無其事的口吻說出,才讓蕭矜心裡很是不舒坦。
他揉了把陸書瑾的頭,“那行,再轉會兒。”
陸書瑾跟上他的腳步,心緒飄忽起來。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蕭矜的想法。蕭矜是真心要拿她當弟弟的,他甚至給自己身上施加了一種莫須有的責任,他給陸書瑾買了很多東西,衣食住行都考慮安排考慮,甚至還要帶她去見自己兄長,寫信給他爹懇請當國大將軍收她為義子,陸書瑾覺得這些都是蕭矜細細考慮之後的決定,他並非一時衝動之人。
所以他是很介意自己不肯叫他一聲哥哥的,陸書瑾從前沒察覺,如今知道了。
她有自己的原因,並非不可說,但在大街上聊起來不大方便,就決定今晚回去再與他說。
蕭矜帶著她去了玉石樓,在裡面挑了些玉佩發冠,也不管陸書瑾要不要都通通買下,接著又去買了不少書和冬日裡換洗的棉衣,說馬上就要入冬這些東西或不可缺。
許是知道陸書瑾的腳疼,他也沒抓著陸書瑾逛多久,連人帶著買的東西一併讓馬車送回了舍房。
她抱了東西回去,整理了許久發現她所在的地方東西已經放不下了,必須將以前的那些全部移出來才行,陸書瑾將東西堆在了桌腳,打算下次休沐給帶回大院那邊。
趁著今日陽光好,陸書瑾將被褥棉衣都掛出去曬,在屋子裡忙活了一下午,臨近夜間時,蕭家隨從陳岸忽而來傳訊息,說自家少爺今晚不會來學府舍房了,叮囑她睡覺時鎖好門窗。
陸書瑾睡覺前一直都會將門窗鎖好,只有在蕭矜來了之後,每夜都有隨從輪班倒地守在門口,有時候才不會鎖門。
她原本有事要與蕭矜說,但他既不回,倒也不急於一時,便將此事暫時擱下,想等著蕭矜回來的時候再說。
不過很快地,陸書瑾發現她這個思想裡存在一個錯誤。
蕭矜一開始搬來舍房的原因尚且不明,但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裡,是因為他為隱瞞受傷之事所以才留在舍房,但現在傷勢大好也無旁的事,他自然回家去了。
他來舍房,自然不能用“回”字。
陸書瑾隔日在學堂被蕭矜喊去吃午飯的時候,蕭矜用很隨意的語氣說了這件事,彷彿從舍房離
() 開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從始至終他都是暫住。
她神色怔忪許久,最終應了,沒再多說。
這是好事,因為從一開始陸書瑾就在煩惱怎麼把蕭矜趕走,前段時間甚至還要想辦法搬出去住,為此白白折了五兩銀子,現在蕭矜離開了,她心頭的一件難事算是解決了,但不知道為何她一點高興不起來。
有一種難說的情緒籠在心頭,她分不清是什麼。
直到連這幾日舍房都只有她一人,睡覺時再也沒有一盞燈在屏風那邊亮著,也聽不到蕭矜從那頭傳來的聲音之後,她後知後覺,這種情緒叫孤單。
奇怪的是陸書瑾從小到大從不懼怕孤單,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不適應了。
好在白日裡在學堂還是非常熱鬧的,蕭矜還是照常喊她吃飯閒聊,蔣宿也天天在耳邊嘰嘰喳喳,季朔廷也開始與她熟絡,每回來學堂都給她帶些東西,不是一些珍藏的書籍,就是品質上乘的墨。
蕭矜看在眼裡,在暗地裡悄悄警告陸書瑾可不準喊季朔廷哥,不然他真的是要生氣。
陸書瑾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見怪不怪,並未放在心上。
十月的最後一日,蕭矜在下學的時候將陸書瑾拽出了學府。
海舟學府坐落於雲城中央偏東一帶,是十分熱鬧的繁華地帶,鬧中取靜之地。學府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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