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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見狀也知道不能再賴下去,甲字堂到底跟丁字堂是不同的,與蕭矜說了幾句話之後便結伴離開。他們一走,陸書瑾立刻覺得周圍涼快不少,也安靜了許多。
蕭矜將裝了冰塊和葡萄的紅木錦盒推到桌子中間,自己拿了本書出來看,手卻再也沒有往盒子裡伸,那盒亮盈盈的葡萄彷彿就這樣被捨棄了。
陸書瑾餘光正好能看到葡萄的光澤,總是被分神,情不自禁就斜眼看過去。
她吃過葡萄,但只有那麼一回,還是在與那個要定親的瘸子見面的家宴上,汁水飽滿酸酸甜甜,是非常可口的水果。
陸書瑾覺得自己並不是嘴饞,她只是好奇為什麼雲城的葡萄比她以前在楊鎮看到的葡萄大一點而已。
下午的課是喬百廉親自任教。
他本已很少任課,更少來甲字堂,這次之所以來,大家心裡都清楚原因。
蕭矜也是十分規矩,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都收了起來,認認真真地聽喬百廉的授課。待講完了內容之後,喬百廉便讓所有學生對剛學的一篇內容寫出自己的理解,一時間堂中紙張的聲音頓起,所有人開始磨墨提筆。
蕭矜不想糊得手上都是墨汁,將硯臺推到陸書瑾的手邊,理所當然道:“你給我磨。”
陸書瑾想問你沒手嗎?但是她不敢,便將自己的硯臺往旁推了推說:“蕭少爺要是不嫌棄,就先將就著用我的。”
蕭矜的俊臉一下子皺起來,半點沒有不嫌棄的樣子,“你這玩意兒能叫墨?怕不是兌了水的炭渣,還有一股子牛糞味兒,拿遠點。”
陸書瑾默默將硯臺拿到另一桌角,心說就你那狗爪子扒拉的字,還好意思挑剔墨?就算是兌了水的炭渣給你用都是浪費!
雖說如此,她還是乖乖將剛放下的衣袖又挽起來,拿起他的墨滴水開始研磨。
墨塊卡在特製的木槽中,沾了水一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頓時在空中漫開,是醇厚而綿柔的味道,用料上乘的名貴墨,價比黃金。
不一會兒就磨好,蕭矜拿起筆沾了沾,提筆便開始書寫他的“大作”。
餘光看見陸書瑾還盯著他,蕭矜寫了幾個字後停下來,不爽地問,“看什麼,找打啊?”
陸書瑾眨眨
眼,訝然問:“你……用左手寫字?”
“不可以?”蕭矜反問。
陸書瑾呆呆地搖搖頭,可眼睛還是不太老實,一會兒看著他持著筆的左手,一會兒看著他紙上那扎眼的字跡,像是百思不得其解。
蕭矜也沒慣著她,筆尖往她臉上點了一道,兇巴巴道:“寫你自己的,再亂看我就把你的臉全塗上。”
柔軟溼潤的筆尖在臉上點過,她如一隻被驚惶的鳥,下意識用手揉了一下,在白嫩的臉蛋上留下長長的墨跡也未察覺,趕緊扭頭寫字去了。
心中卻怎麼想不明白,蕭矜平日裡翻書,揍人,拿東西用的都是右手,怎麼寫字會用左手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低頭作文,卻並不知兩人方才的互動都落在喬百廉的眼中。
他原本是怕蕭矜調來甲字堂之後心情不虞,會欺負旁的學生,便趕緊親自來瞧瞧,卻不曾想他與陸書瑾坐在一起倒十分和諧。雖說兩人不怎麼說話,但這位置到底是蕭矜自己挑的,且陸書瑾方才給他磨墨的時候動作也從容,顯然不像是被欺負了。
喬百廉看著自是滿意極了,深覺將蕭矜調來甲字堂這件事是對的。
放課鐘響,喬百廉帶著笑容剛出學堂,蕭矜就將筆隨便一撂,轉了轉脖子發出清脆的骨響,將桌子往前一推,那些個名貴的筆墨紙硯就這麼在桌上肆意擺著,起身離去了。
陸書瑾一點不想多管閒事,但這些東西看著就貴,她平日裡就算是雞毛做的筆也會好好歸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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