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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過來,令我如願。”頓了頓,又道,“你現在這動作和那時一模一樣,都像是在哄孩子。”
他說的是年少時隨著嚴律下山遊歷那會兒的事情,嚴律自己是記不得的,但聽他說起來時便會想起那會兒薛清極的模樣,也笑起來:“這能一樣嗎?以前那是怕你一個沒拉住,又出去做點兒氣人的事兒。”
說完便感覺自己的指縫被薛清極一根根撐開,對方的五指鑽進他的指縫,嚴絲合縫地交握,攥得比嚴律更緊。
“現在呢?”薛清極問。
他問的很輕,羽毛似的在嚴律的心頭掃了掃。
嚴律的聲音也軟了下來:“你知道現代社會管咱倆這個狀態叫什麼嗎?”
薛清極是個偽現代人真老古董,暫時還沒發展到對現代用語完全精通,只抬眼看著嚴律。
嚴律笑了笑:“叫談戀愛。回去記得抱著你手機查查什麼意思,我男朋友可不能連現代基礎知識都不懂。”
哪怕是古語和現代語並不相同,但一些詞兒出現的瞬間,你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從嘴裡咀嚼出來的時候,還是能嚐到同樣的滋味兒。
酸酸澀澀,但又確實是甜的。
兩人還沒走下山,便瞧見遠處深夜中的山村中飄起斑斑點點星光似的光屑,那是仙門經過法器焚燒的藥灰飄散的光亮,在這再也沒有山神庇護的村中飛散。
他倆停下腳步並肩站著看了一會兒,薛清極忽然道:“我在境外境裡時常想不起自己是誰。”
嚴律心中一痛,轉頭過去看他。
“後來想起了你,”薛清極笑了笑,“就知道自己是誰了。”
嚴律想起他曾說過境外境中難熬,只能靠不斷回憶生前的事情來維持神智,他艱澀道:“你那時說你是靠想著砍殺的記憶才清醒的。”
“騙你的。”薛清極拉著他的手又走了起來,他速度不快,聲音帶著些自嘲,“倒也不算完全騙你,我總會想起被孽氣侵體寄生的那個雪夜,想起一路殺出小鎮。”
薛清極頓了片刻,聲音柔軟溫和:“然後你會出現在那條滿是血汙屍體的路的盡頭。”
嚴律不知道境外境中究竟是什麼樣, 那地方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進去了就能出來的。單是品薛清極的描述,只能從裡頭感覺到極強的虛無感。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活的夠無聊的了,這會兒想想, 他好歹還有個轉世能給他找點兒事兒做,還有個能守著的指望。
薛清極卻是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出路,魂兒都少了一半兒, 只剩下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記憶。
他在這堆破爛裡反覆翻閱, 把這些嚴律幾乎都已經不大記得了的記憶當做詞典,每當他想不起自己的時候,就轉頭回去查查這詞典。
然後發現無論是哪行字, 最後釋義都拐彎抹角地指向嚴律。
妖皇不忍多想在虛空裡反覆琢磨這些回憶的薛清極是什麼感受, 但又逼著自己帶入他的經歷,哪怕是多感受到多一分同樣的痛苦也是好的。
他的嘴唇動了動, 原本有些不大習慣十指交握的手收緊了,半晌憋出一句話來:“你該早點兒跟我說的。”
“妖皇以前何止是榆木腦袋, 簡直硬比磐石精鐵,”薛清極道, “我怕說了你也不在意, 倒讓我氣的頭疼。”
他自離開瀰瀰山重歸仙門開始,同齡人有的“恐懼”和“驚慌”就好像全都隨著拔孽一起被拔了,無論是怨神屠城還是邪祟怨靈都能從容應對, 從未說過懼怕。
到了嚴律這兒, 好像哪兒都成了值得害怕的事情。
嚴律竟然被他說得有些自覺罪大惡極,好像犯下了滔天罪行, 一時間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咬著煙不再吭聲。
薛清極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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