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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了?”嚴律將煙從嘴上拿下來,慢條斯理地問了句。
薛清極愣了愣,剛點了個頭,就感覺後背上被嚴律抽了一巴掌——嚴律檢查過了,這地兒沒傷!
他被這一下抽傻了,差點兒條件反射還手,震怒道:“你——”
嚴律又伸長了手臂,將他按在了懷裡。
薛清極感覺到自己被抽了一巴掌的後背上覆上一隻手,嚴律溫熱的掌心順著他的脊背重重地搓了搓,帶了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又帶了點兒心疼。
“我要是真清醒,”嚴律說,“剛才那巴掌就該抽死你。”
他說話的尾音有點兒咬牙切齒,薛清極的身體從僵硬中緩緩鬆弛,嘴唇微動,卻沒有說話。
嚴律並不懂得溫柔細膩的那一套,即使是擁抱也多少有點兒蠻橫,他低聲道:“你希望我掉下去,跟你一道沉在泥潭裡。山怪倒是做到了,但洪宣已經認不出山怪,大部分時候應該也認不得自己,我問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還能知道自己愛著誰被誰愛著嗎?”
薛清極半垂下眼,一隻手圈住了嚴律的腰,下巴放在嚴律的肩膀上,輕聲道:“我只是忍不住想,至少他是留下了。”
他心裡知道嚴律說的再正確不過,畢竟他自己是嘗試過的,也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放棄了走這條道。
“但我要的是清醒活著的、記得我是誰的你。”嚴律在他的背上抓了一把,“這世上的人,到最後都會因為死亡離開我,因為轉世忘記我。我管不著他們。我這麼多年都在找你,不是讓你活過來之後還想著這些事兒的。”
薛清極眸中閃過一絲倔強,要開口卻聽見嚴律笑了兩聲。
這兩聲十分無奈,薛清極不自覺地抬眼看去,見薄暗的車內嚴律臉上柔和與苦澀混在一處:“你回來前,我已經活的沒什麼可再高興的事兒了,甚至以前的事兒都記不大清了。”
他聲音平和,卻如一口苦藥灌進了薛清極的嘴裡。
嚴律側過頭來,即使是在這暗色之中,薛清極也能從這目光中找到自己曾渴望看到的感情。
嚴律放軟了聲音:“但你回來了,所以很多事兒我都想了起來,我才想起來我是活著的,我是有感情的,忽然發現原來我的感情放在你這兒……你清醒的活著,記得我,我也會覺得我是落在地上的是踏實的,你能懂嗎。”
他的聲音沒有多少激烈情緒,用詞用句也並不柔情蜜意,但每個字兒好像都紮根在了薛清極的腦子裡。
薛清極恍然意識到,自己的死而復生對於嚴律來說遠比他想象的重要。
他是撬開了嚴律棺材的那隻手,帶著嚴律重回了人世。
嚴律在他背上的手向上摸索,輕扯著薛清極後腦勺的頭髮,帶著他的頭抬起正視自己:“我知道你控制不了自己陷進這些癲子似的想法裡,但我就希望你每次陷進去的時候,都想想我,行不行?”
薛清極被這一聲“行不行”壓過了神經,他忽然想起之前他自山怪記憶中甦醒,嚴律坐在他的床邊,問他窮追猛打要自己承認感情時有沒有想過他。
妖皇清醒剋制,因此也清醒地知道自己栽了跟頭。
即便是活到了這個年紀,這事兒嚴律也沒有遇到過,他處理不過來,滿心都是慌亂和委屈,只敢在薛清極醒時質問他有沒有想過自己以後要怎麼辦。
但即便是問了,嚴律也不捨得用這個問題壓垮他。
所以他說“算了”。
他把自己或許已註定失去他的將來稀裡糊塗地“算了”。
薛清極猛然意識到,嚴律並非全然清醒,只是將泥潭扒拉到了他自個兒的腳下。
他將嚴律逼至一片泥沼,嚴律心甘情願地走了進去,卻還要說一聲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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