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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無人在說話,因此傾風尾音落下時,整個門窗緊閉的房間被襯得曠靜。
幾人聽出她話語裡隱晦挑釁的怪調,各種打探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朝她這邊飄來。
深思過後的柳隨月卻忽然發出一句深有同感的嘆息:“那你定然,很窮吧?”
傾風愣住,剎那難掩臉上的錯愕之意,細品一下,竟然有種被傷到的感覺。
“若是你有錢,哪怕有人當面奚落你,也會有人會替你直言。哪管什麼道理不道理。”柳隨月說得幽怨,目光婉轉地在中間那名華服青年身上游離。
氣氛詭異地被帶偏了。
傾風想反駁,搜腸刮肚一番,發現自己沒什麼能反駁的底氣,又鬱悶地閉上嘴。
那頭的始作俑者已經拉出桌邊的木椅,熱情在她邊上坐下,將身後長棍往桌邊一靠,睜著雙澄澈清亮的眼睛好聲安慰她:“別傷心,在窮這件事上,我們才是人多勢眾的!”
傾風:“……”
這輩子鮮少有這樣說不出話的時候。
華服男子的眼神也變得複雜,頻頻朝他們這邊掃來。
雖他兄妹二人長得秀靈,傾風也不是很想與他們做這同道之人。
何況這兩人雖不似那華服男子那樣顯貴,但觀身上的裝備與舉止的氣度,絕不可能是什麼尋常人家。
傾風正暗暗腹誹,柳隨月的兄長走了過來,坐到她右手側。
柳隨月方想起正事,介紹道:“我叫柳隨月,他叫柳阿財。”
傾風斜目看去,恰與對方視線撞上。青年的聲線很低,以致於笑意裡還藏著股溫潤的味道,報出名字:“柳望松。”
“中間那位公子,叫紀懷故。”柳隨月只說了這一句。
她又指著前桌道:“那位兄長叫袁明,他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人。待會兒你若是覺得害怕,可以躲到他身後去。他不似看起來那般冷酷無情,真有危險,會幫你的。”
前桌的青年聽見了幾人對話,沒有回應也沒有反駁,仍是不動如山地坐著。
柳隨月隨即將目光投向對面的柳望松,抿了抿唇,嫌惡道:“像我哥就不行了。即沒有什麼君子之風,也沒什麼過人天姿,只有一張嘴厲害,光會與我吵架。”
柳望松原本是端正坐著的,兩腿分開,雙手握笛置於腹前,在旁安靜傾聽,看起來是個斯文有禮的人。
柳隨月望過來時,他便動作自然地翹起雙腿,身形一歪,手肘搭著扶手,變得姿容懶散。
說出的話也不大正經:“就怕你性情跳脫,躲到袁明身後也避不過去,會是第一個捱打的。”
柳隨月不滿道:“你怎麼咒我呢?”
柳望松:“我只是在勸你謹慎。”
柳隨月來了脾氣:“你敢與我賭嗎?”
柳望松的笑裡是一種遊刃有餘的坦然:“這有何不敢賭的?”
柳隨月伸出一隻手,攤開擺在他面前:“五兩銀子!”
青年一點下巴,帶著縱她玩鬧的隨性:“可。”
柳隨月登時喜形於色,搖頭晃腦地同他炫耀:“阿財,你輸我多少次了,還是不學乖。我此行之前,可是特意去找大師兄算過的,他說我會安然無恙,如期歸京。”
柳望松輕笑道:“是嗎?”
“大師兄?”傾風接了句,“你們師門有多少人?”
柳隨月解釋說:“你誤會了,別敘師兄是白澤先生的弟子,襲承白澤的遺澤。我等刑妖司修士多少都聽過先生講課,算是半個門生,所以見到他要喊他一聲師兄。白澤這般瑞獸天生通古曉今,足智擅謀,預卜未知,所以別敘師兄給的批言鮮有出錯。”
她老道地同傾風傳授:“等你進了刑妖司,遇見什麼不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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