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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哥,等明天見到我兄長,你也留在龍王山吧。我要哥哥跟孟道長求情,把你收為徒弟,一起在山上學藝。我們就能天天相見,長相斯守。”
趙弘見說忙道:“那萬萬不可!”婉姑接道:“這有何不可?跟誰學藝還不是一樣。”
趙弘辯道:“哪當然不一樣!張寶張大俠對我恩重如山,臨別時千叮嚀萬囑咐,我怎能不守信義,不聽教誨呢?”婉姑一聽心裡生氣,含嗔道:“信義,信義,那是我重要,還是信義重要?”女孩的心說變就變,剛才陽光燦爛,一下子又烏雲密佈,那高興勁又蕩然無存。
趙弘的心裡也有點不愉快,心想婉妹什麼都好,就是任性。大聲道:“哪當然是兩回事了!”趙弘話一出口已知不該粗聲大語,忙壓壓火氣,輕聲道:“婉妹,人生在世,誠信為本,如無誠信,何以立身,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倆來日方長,你要知道我的心永遠愛著你,海枯石爛也不變!”婉姑氣仍未平嗔聲道:“你惡什麼?你去!你去!”便跑回屋間,關上門,掩面而泣。趙弘也覺得婉姑有些不講道理,便也氣悶地往床上一倒,心中一片惆悵。
太陽漸漸落山,夜幕降臨,到了晚飯時分。趙弘來到婉姑房間窗臺前,隔窗一望,見婉姑靜坐床邊,不言不語,滿面愁容。趙弘心中覺得愧疚,心疼婉姑,憐愛之情讓他心軟下來,便又是賠理、又是勸慰,說了半天好話,講了諸般道理。婉姑就是不理不採,也不出來吃飯,只是以手掩面哭泣不止。
趙弘無奈,只好委屈地回到自已房中,躺在床上,唉聲嘆氣。他一會兒想到與婉姑相處的這些日子,是多麼快樂和幸福,如要離她而去,是有萬分的不捨。但大丈夫決不能兒女情長,食言無信!一會兒又想起妹妹和父母,又生出無限的思念和仇恨,恨不能馬上趕往張家坳學練武藝,為親人報仇!
真是“千言萬語情難訴,百轉千綿滿腹愁”。
婉姑一人坐在床頭,也是思緒縈繞,情結纏綿。心想:趙弘一路對自已至情至愛,百般體貼,是自已一生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自己也不是蠻不講道理,要讓他做無信無義之人。只是相愛至深至純,不願受離別後思念之苦;便要求趙弘留在龍王山,永遠陪伴在自已身邊,**享愛愛情帶來甜蜜生活。可他……
她在床上冥思苦想,不覺月上中天,鼓打三更。她細細靜聽,見隔壁趙弘房裡毫無動靜,便悄悄起來,輕開房門,踱到趙弘房前隔窗一望,見趙弘已呼呼入睡。她便立在窗前久久地飽含深情默默看著趙弘,彷彿要把他深深印入腦海,讓他永駐自已心田。婉姑靜立許久,心中暗暗叫著他的名字。
這時月已西敘,她才回到房中。芳心欲亂,心忖道:看來留是留他不住的,與期明天受離別之痛,不如乘月色離他而去。一來不使心上人左右為難,二來免得他明天同受跋涉之勞。真是少兒心境,想得天真。讀者試想:這趙弘為送自已心愛之人,往返兩三百里,難道在乎這半天路程。婉姑拿出一塊白絹,張右手中指咬破,給趙弘寫了一封飽含深情的血書。她一邊寫一邊淚如雨下,真是“血述斑斑語,淚染拳拳情”。婉姑寫好書信後從包裹中取出一根銀釵壓在帕箋上。收拾包裹,稍稍整理裝束,提著寶劍,熄了燈,關好門,又到趙弘窗前深情望了趙弘一會,心道:弘哥,別怪小妹不辭而別,你一路保重吧!便淚水盈眶。婉姑付了店銀,又向店老闆囑託一番,出了客棧,依依離去,走進茫茫月色之中。
黃衫客趙弘因勞累,躺在床不知不覺朦朧睡去。他作了個夢,夢見與婉姑兩人一路手牽手上了龍王山。來到山上,只見山峰飄渺,古木參天。前面一座高峰,峰中一塊巨石大書“金剛洞”。他正攜著婉姑的手往上爬,忽見林子裡一陣風起,風過後,又聞一聲咆哮,從林裡竄出一條白額大老虎。那虎怎生威猛:身長六尺,黃體白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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