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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雖然已跟銀行借了錢,但信用社剛成立沒多久,沒人信也沒人光顧!
而且據說信用社放款更快,稽核相對也更鬆一些,只要找個中間人,能跟信用社的主任說上話,那想借出錢來,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吳老四轉頭對央求自己的小錦寶說:“女兒,你還得陪爸爸去林家一趟,我們一起吃個飯,咱們就能一起去魔都了!”
這年頭,信用社主任的權利是非常大的,貸款也是相當容易。
人情世故,無非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假如在飯前提出來要辦的事,人家辦不了,這個飯,肯定就吃不下去了。
而且,飯前提出來,讓人家辦事,還會給人一種壓迫感,就好像,這個事,你不辦,就別想吃這個飯。
吳老四自然明白這裡面的道道。
但小錦寶不懂這些,她一聽吳老四同意,開心地猛點頭,覺得自己成功地說服了爸爸!等於是拯救了整個家,奶奶他們一定會高興的吧!
第二天……
林家大院擺了席,一看就知有客來訪。
坐在最邊上的人正是在飯桌上吳老四找林老太約來的信用社社長!
他和小錦寶兩人都沒怎麼吃,眼睛盯著面前這不停吧唧嘴的兩萬塊錢。
“主任,多吃點!這個好吃!”
“主任,這個你也試試!”
“主任,你嚐嚐這個,包你好吃到今生難忘!”
至於為什麼在吃完飯再提出來辦的事,其實也是有講究,有說法的。
吳老四先是主動提到了對魔都的陌生,這主任立刻開始滔滔不絕地為一桌人科普各種上海的風情軼事。
他從上海的天講到地,從吃講到穿,什麼景,什麼樓,給你說的一清二楚。後來他才知道,這主任之前曾在上海待過。
但在吃飯時,吳老四是真被他給鎮住了,同一桌吃飯的兩老太太聽得索然無趣,忍不住先告辭下桌了,可主任還在興頭上,若無其事的繼續口若懸河地分享魔都的一切。
最貼心的是,主任甚至建議吳老四:“年輕人,你真該去魔都轉一轉,那兒一定有你的一片天地,相信我,我看人就沒看走眼過!”
他抿了口杯子裡的白酒,滿臉皺起,回味著酒的烈勁:“年輕人,不是我說你,現在改革開放,魔都可是繁華大都市!知道它為什麼叫魔都嗎?”
小錦寶和吳老四十分配合,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那我就告訴你們!這個魔都!是個英文詞,叫……叫什麼來著!你看我這記性!”
他這回直接拿起桌上的白酒瓶,對著瓶嘴就仰頭來了一口。咕嘟一聲,酒入愁腸。
“啊!好酒!好久沒喝到這麼醇香的白酒了!
我們說到哪兒了?說到……”
“英文單詞!”
小錦寶大聲提醒,卻被吳老四狠狠白了一眼,感覺閉上了嘴。
“哦!對!英文單詞!叫做……摸兒等!就是很時尚,很拉風,很厲害的意思!我要是再年輕幾歲,我肯定買個車票,現在就去魔都!
你得知道,那可是魔都啊!那裡遍地黃金,你只要不瞎,都能找到自己的發財之道。乞丐在那兒都過得比這裡的村長強!”
吳老四眼睛一亮,知道機會來了!
“主任說的對!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必須相信主任的話,得去一趟!”
“這就對咯!聽我的準沒錯!”
主任又灌了一口道:“孺子可教也!去!明天就給我去!”
突然間,出其不意地用力一拍桌子,搖晃著站了起來,他指著吳老四吼道:
“對!去魔都!必須去!明天就走!不去就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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