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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淡淡兩字,就震得小錦寶不得不捂住耳朵。
一開始她也沒想到面前的這鮮豔的“柱子”就是守關者的爪,直到這聲音自頭頂轟然響起,她才明白過來這柱子原來也是有主人的。
抬頭一看竟是一隻龐大到遮天蔽日的巨物,頭上長著兩隻犄角,腰下有著閃閃發光的鱗片,脊背上有一茬一茬的赤色長鬚,晃動時猶如燃起的烈焰。
“嗯!我……來了。”
小錦寶小聲答覆,但覺得這隻長鬚須肯定聽不見,它是龍嗎?
她立刻搖起了腦袋,龍的身子應該是長長的,還有尾巴……
“問你為何不答?”
龐然大物垂眼一看,這小米粒一般的人類幼崽雙手攏在嘴邊,正衝著自己不斷張著嘴。
“嗯?你在說話?聽不見……”這龐然大物伸爪就將小錦寶拎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好……好高!”小錦寶有點害怕,雙手緊緊抱著一隻犄角。
“不高,一點也不高。”
咦?它聽見了?!
小錦寶喜出望外,剛才嗓子都喊啞了,這長鬚須都沒聽見,這下好了。
“我叫小錦寶,長鬚須,你叫什麼名字?對了,你……你可以聲音小一丟丟嗎,一丟丟就好,太大聲了,我害怕……”
“哈哈哈哈……”長鬚須不禁開懷大笑:“小錦寶別怕,聽你的,就小一丟丟!我的名字,叫蜃,你們人類偶爾看見的海市蜃樓,就出於我手。”
小錦寶爬上了犄角正中,小短腿一跨,剛好騎坐在間隙中,又穩又安全。
長鬚須說的海市蜃樓,她記得很清楚,王老師曾經講過。傳說有隻龍酷愛在大雨前噴吐光氣,在茫茫海面上結成亭臺樓宇、森林山巒的影像。
這些影像看上去都很遙遠,懸浮半空,縹緲宛若仙境,常常誘惑那些沙漠旅人與航行海客,致使他們失去理智,最終步入無法抵達的詭幻彼岸,從此絕跡人間。
“那蜃你跟龍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一樣。龍是龍,蜃是蜃,兩者不同。”
小錦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們老師說,你畫出的那些景象都是假的,是為了騙我們人類上當喪命。你很討厭人類嗎?”
“哈哈哈,非也非也。”蜃一點也不生氣:“我幻化我的景,人類信不信,又要不要跟著幻象走,全是他們自己做的決定,又怎能責怪於我?”
“嗯,有道理!”小錦寶點點頭,認為它說得很對。
“走吧,我送你去第最後一關。”
話音剛落,蜃就騰至空中,帶著小錦寶穿雲掠樹地前行。
“蜃,我還沒闖關成功呢!你要考驗我什麼?”
“你幫我帶個東西出去就行!答應幫我就過關!”
蜃在這等了數百年,不想再等了,這次,他一定要再試一次,不能永遠都被關在這裡!
“好!我幫你!”
小錦寶從犄角上被拎了下來,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紅緞錦囊。
“到了,替我將這個錦囊拿到觀音廟燒掉即可。”
“只要是觀音廟就行嗎?”
“是,去吧,祝你成功!”
小錦寶樂呵呵地朝蜃笑了:“那我走啦,蜃,你的長鬚須真好看!拜拜!”
小錦寶站在門內,看著門縫漸漸合上,越來越小,最後,蜃完全消失了,她才轉過身去。
門後的蜃仍在原地,久久不肯離去……
小錦寶,你是唯一一個到第五關,願意幫我卻不問緣由的人。這麼多年,自己的故事和委屈,總算能傳遞出去了!好孩子,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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