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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翎,其勢力可見一斑。
齊風就這麼死了。
空群馬場主人這樣死去,實在潦草,像是一出好戲該到了結局的時候,那演戲的人卻忽而罷演,鑼兒、笛子、鈸兒、胡琴一齊亂響,臺上嘍囉草草拼湊了幾句,便結束了。
可死亡不會等人。
死亡就是這樣突如其來,就是這樣不可預見,就是這樣草草收場。
縱使再多意難平,也是結束了,不會再有第二次死亡。
至於是哪個人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沒有一個人提起為他報仇。
——
第五日
空群馬場大亂,齊風手底下的人都不大安分,誰都想坐上齊風的位子,衝突猶如焰火爆燃,頃刻蔓延整座馬場。
江晚山在她枕邊講述過一個又一個故事,從他年少成名,講到繁花滿枝大勝江湖名劍;講到深入魔宮與諸多窮兇極惡之徒一連交手兩天兩夜,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講到白忘塵的忘我之境;講到他的佩劍,他的踏雨,他那雙柔嫩無繭的女人般的手……
他沒有把心火血枝的事告訴她。
她聽得時而驚心動魄,時而低眉輕笑,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偎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
第七日
酒兒的氣息一天天弱下去。
她已經不起舟車勞頓,卻固執地說:“我想看雪。”
江晚山拗不過她,便替她披上毛氈大氅,隨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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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奇蹟般地與他走到了山頂,風雪拂面,並不冷冽,反而溫暖得喜人。
只一瞬,自有生以來數十年的記憶湧入腦海,彷彿抬眸可視,那些雜亂無章的片段,無一例外填滿了一個模糊的雪白身影,她看不清那人眉眼,卻清楚地知道他是誰。
“酒兒、酒兒……”他伸手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將她枯瘦的身軀擁入懷中。
“晚山,你已帶我見過春花秋月、萬水千山。”她將掌心貼在他一側臉頰,最後一次感受他的溫暖,“今後去見你自己的風景吧。”
雪無聲地飄落。
他在雪中坐了許久,一直到身上落滿白雪。
天地間只餘一抹落寞的石青。
——
十日為期
第十日。
蒼鷹飛過天穹,熾烈地鳴叫。
猛禽的孤鳴激越入雲,彷彿雄心壯志的少年發的宏願,要消融無邊無際的雪。
棋山山頂,一隊浩浩蕩蕩的白衣人駐足。
為首的是一名婦人,眉目有七分清婉、三分憂鬱,身段婀娜卻並不嫵媚,反倒像在身上刻著幾分不易近人。這婦人身著白衣白靴,白笠白紗,腰佩白劍白鞘,身旁跟著一個男娃娃。男孩約摸只有幾歲,也是一身白打扮,似乎因為走了很長的路,身子有些踉蹌。
白衣婦人忽然駐足,回身半蹲在男孩面前,摸了摸男孩凍得通紅的臉頰。
她笑了笑。
“走。”
男孩緊拽著她的衣角。
“去吧。”她說。
男孩抬頭看著她,眼裡亮晶晶的。她摸摸男孩的頭,拭了拭男孩的眼角。若不把眼淚拭去,很快會凍在眼裡,刺傷眼睛。
男孩不住地揉眼。
她身後的人群中已有些斷斷續續的飲泣。她扯開男孩的手。男孩欲再抓上去,她起身,一掌拍開他凍得紅腫的雙手。
男孩最終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帶他走。”她餘光瞥一眼男孩,故作冷淡地說道。
齊風死了,馬場群龍無首,那些不安分的人的野心暴露無遺。空群馬場自齊風死去起便沒平靜過,渾是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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