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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懂,池雨也才多大年紀,能有多厲害?還不是江湖上吹出來的?”
“再不濟也比你厲害,也不見你的名字排在江湖風雲冊上邊。”
“喲,急了急了。”
……
池雨抽劍出鞘,那霜泉有如池水一般,寒光粼粼,劍勢平緩,足以令人放鬆警惕,忽略它隱匿起的殺意,彷彿那一潭水底下,是不可直視的潛淵巨獸。
李清幽亦持劍而立。他不明白,這柄明明被鐵水封死的劍,怎會突然之間又活了過來,按常理來說,劍鞘之內已經是一團漿糊,即便能拔出來,也早就不成樣子了。
可為什麼?
這柄劍完好無損,就像是、就像是……像是有生命一樣。
崔玉澈說它是魔劍,說它至陰至邪,可握在手裡,又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僅僅是冰冷的鐵,是趁手的劍。
為什麼?
他忽然想起這問題,卻沒有時間供他細想,眨眼間,池雨的劍風已斬至身前,再往前一寸,就要割斷他的髮絲。
來不及。
一切都已來不及!
李清幽睜大了眼睛望著襲來的霜泉,他曾學過的一切招式在腦海中湧現——沒有、沒有一招能夠有這樣恐怖的速度抵擋住眼前的劍鋒!
,!
不,有一招。
但那一招並非出自蒼山劍法。
是那天夜裡,崔玉澈教給他的一十四招當中的招式,浪子劍法的招式。
弋鰩,如猛鬼一般陡然出鞘,劍氣幽然,在陽光之下忽明忽滅。
池雨臉上閃過須臾的錯愕。
他的劍在哪裡?為何我看不到?
劍鋒劃破面板的聲音,血液射出,散在圓臺上。李清幽心中一陣暗喜——他不單止贏了,還贏得巧妙,還劃傷了池雨的手背,可以說是完美達成了目的。
可下一秒,他卻不由自主地恐懼起來。他忽然發覺手中劍勢未消,弋鰩仍舊直指池雨咽喉,池雨的動作太慢,根本來不及護住,眼看就要將池雨的喉嚨刺個對穿,弋鰩的劍鋒卻又陡然停住。
李清幽竟生生用左手按住劍身,迫使它偏移過去,強行改變了劍的方向。
鮮紅的血從他掌心流下。
他驚出一身冷汗,驚魂未定地朝池雨望去,只見池雨亦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他衝池雨笑笑,池雨還愣在原地,似乎不知該以何種表情回應他的笑。
崔玉澈眼疾手快衝上來,“池雨、二公子,你沒事吧……先別過來,我是大夫,我知道該怎麼辦!”
崔玉澈先是握住池雨手臂道:“這裡出血了,不要緊吧?”而後飛快地遊向後頸,再至肩胛後背,再到腰間、大腿、小腿。
“這裡有沒有事?這裡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崔玉澈上下其手摸了一通,旋即跳下圓臺,任由座下其他人一擁而上對池家的二公子獻殷勤。
“怎麼?”李清幽從人群中鑽出來問道。
“池雨的骨相無異,的確與池風是同齡人。”崔玉澈道。
“恭喜恭喜,李少俠真是不同凡響,果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舍弟所不能及,實在是慚愧。”池風不吝溢美之詞,高聲稱讚道。
“池公子過譽了,若非二公子留手,某未必能勝過二公子。”李清幽道。
“我有些私事與李少俠詳談,不知可否借走李少俠片刻?”池風轉頭對崔玉澈問道。
“請自便。”崔玉澈笑道。
池風帶著李清幽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此處草木繁茂,不易為外人所覺察,李清幽有些警惕起來。
“李少俠,你方才所使的那一招,怕不是蒼山劍法中的招數吧?”池風開門見山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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