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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寶劍簇擁下的掌門正位上,她卻不想要坐這個位子了。
幼時無知的誓言,最終會化為一柄利劍,在多年後狠狠地穿身而過。
何斫在門口行過禮後,入來堂內,正準備向她說明情況,她卻先開口:“師父怎麼樣?”
“老樣子,與木神醫喝酒下棋,悠閒得很。”何斫道,“說是閉關,倒不如說是把雜事都丟給你做,他享福去了。”
她搖了搖頭,表示對這小老頭無可奈何,接著又問:“我問的事,師父怎麼說?”
何斫搖頭道:“師父說,讓你自己定奪。”
柳析站起身來,轉向身後的那面牆,那牆上掛著一柄劍,是一柄仿製的天霜。
她心中已有答案,柳承志也知道她心中有答案,但她總是要請示掌門,總要讓柳承志記著,他還是蒼山派的掌門,柳析還是個半大的小姑娘,門中大小事務都還要他這掌門做主。
人事更迭,有如月相輪轉。
“走。”她一如既往地雷厲風行,轉身朝門外走去,只給何斫留了一陣淡淡的香風。
——
晴雪。
蒼山流派劍術,其劍意脫胎於老莊之學,故而有楚天化鵬鳥之說;雪為無根之水,冬生春散,難以久居人間,以為大鵬之羽;時人以為山高則去天猶近,西南諸峰奇險高絕,積雪終年難銷,乃留存天羽之所在。
,!
一場久違的晴雪,引得眾人紛紛仰首,生怕錯過那陽光中晶瑩璀璨的天羽。
梁斬將木箱扛下來,置在練武臺中央。“好了好了,別看了,以後有得是日子看,”梁斬揮著一雙大手把人都趕到當間,“都趕緊抓鬮。”
那木箱沉重,中有木牌七百餘,每牌面都鐫有一字,每樣字共兩張,取當年與試者同數,置於箱內進行抓鬮,同字者為一組,依考官示意登臺受試。拳腳之試多為套招,將平日所學招式盡數打出來,便能透過試煉,內功則需要二人使相近功力以掌相擊,兩股內力互衝,對掌片刻即可收功,透過試煉。
抓鬮過後,眾人散去,在練武臺下
李清幽攥著手裡的“心”字木牌,四下尋找自己的對手,但見臺上人都已換了幾輪,仍是不見同持心字鬮的人,正鬱悶著,忽覺左肩被什麼人匆匆撞過,回頭一看,原是柳三。
正欲走上前去與柳三對一對手中字鬮,卻見他面上、身上幾處新傷,脖頸處血痕猶在,行路也一瘸一拐的,見了李清幽,便踉蹌著朝他走來。
“你……”李清幽大吃一驚,正欲詢問,卻被柳三擺手止住。
“我沒事,”柳三附耳與他,眼睛望向別處低聲逐字道,“小心高鷹飛。”
李清幽順著他目光望向遠處,只見高鷹飛恰也看過來,冷笑著高舉手中的木牌——上面赫然是一個“心”字。
“高鷹飛,心字牌,有沒有人是心字?”梁斬看高鷹飛高舉手中木牌,誤以為他找不到人,高聲喊道。
“倏倏”兩道勁風驟起,兩道木牌徑直向梁斬飛去,梁斬右臂瞬時打橫一揮,兩塊木片已然握在他手中。
兩股真氣不分伯仲,梁斬一雙鷹目掃過人群,見另一人是李清幽,一時竟有些詫異——這小子平日氣短體虛,沒想到被師父一番點撥,內力居然能與高鷹飛平齊。
“李清幽,功力見長呵!”梁斬大笑道。
“不敢不敢。”李清幽上前行禮,身側便是兩個時辰前還要置自己於死地的高鷹飛,想起當時他那副猙獰面孔,心中仍有餘悸。
高鷹飛冷眼相對,也不與他行禮,直接擺開架勢。
梁斬背身退回高臺,留出空間與他們二人。
“高鷹飛,你聽我說……”
“死人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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