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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道術我已習得六分,輕身術已得八分,可否隨父親同往鬱洲?”張小玄早知阿爹和老道人素有交情,果不其然,這不鬱洲也有故人呢。
他知這村裡有幾戶人家明顯和村裡普通村民不同。這幾戶又以父親為首。
昨夜難眠,為老道人失期一事,他不願再等。心急如焚者,何必待之?張小玄自問內心早如焦炭。
“你此時須讀道經三日,靜心斂神,止心神之亂。三日之內我必回。”張簡之狠狠地瞪著小玄。
三日?老道人亦是如此說法,失期未歸,父親又來三日之期。張小凡暗暗腹誹不敢言。
張簡之挎刀背弓,下羽山,直奔鬱洲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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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雲,鬱洲乃仙人所居,屬十洲三島之列。始皇帝東巡至此路盡,未得仙人之術,觀海望之而返,崩於道中。
晉室南渡,無力北征光復河北,然鬱洲有煮海曬鹽之利,雖地產不豐,卻不可棄之,置郡而治之。
張簡之視鬱洲高大的城牆如無物,他見過更高大的城牆,鬱洲在天下州郡之中算不得什麼。
鬱洲長年只開東西兩門,東門名望海接東海,海上來人皆由此門進。
城內之人亦可由此門出或乘舟或觀海,望海門亦是由此而來,名符其實。
鬱洲西門名朐陽,與曲陽音同,陸路來人或鬱洲土人多由此門而入。
張簡之正是由此門入的鬱洲城。
鬱洲太守府門前有青石鋪成大道,四馬可並行,大道直通鬱洲城東西兩門。
太守府坐北朝南,太守辛昺正在府內後園小憩。
臨海郡舊屬走海路送來的新茶,被其常飲所剩不多,鬱洲本地也有一些山茶,飲來苦澀難以下嚥,辛昺不喜。
辛昺喜飲茶,更喜煮茶,他雖從臨海郡謫離多年,但有幾個舊屬尚記得他。
十餘年前司馬道子和司馬元顯父子相繼仙去,王謝兩家謝玄、謝琰故去後權勢亦大不如前。他朝內無援又惡了桓玄便被貶於鬱洲任太守。
十餘年來,辛太守公事唯煮海得鹽,私好唯煮茶作飲。
太守府後園涼亭中,檀樹高大的樹蔭如華蓋遮住夏日炎炎,蚊蟲都躲在又矮又小的楮樹群裡。
府奴和武士們皆躲進樹蔭之下,唯有一武士,身高七尺,昂然立於亭外,如虎豹伺立。
辛昺也不管他們,秋蟬能有幾日可活,且由著他們。
太守身著晉國高門常服,素色長袍,峨冠博帶,雖夏日炎熱亦不失雅士之儀容。
辛昺正靜待茶熟,稍頃水沸茶熟,辛昺將白玉盤中擺好的幾瓣蘭花倒入沸水中。
蘭花乃二月採摘,日日晾曬成乾枯之狀便於封存。他又添些山中採來的野蜜,取白玉壺乘之,封壺口。
辛昺封完白玉壺,向立於院牆邊上躲烈日的府奴們揮揮手。
一個十七八齡的高大府奴便小跑而至,小心翼翼捧起白玉壺疾走,速讓另一個已立於深井邊上的府奴將壺系在準備好的紅色帶子上。
兩人緩緩放開帶子,讓白玉壺正好將壺口以下部位置於陰涼的井水之中。
先來捧玉壺的年輕府奴,雙手早已被白玉壺燙的紅腫,卻咬緊牙一動不動拉住紅色的帶子。
太守喜煮茶,尤愛飲煮熟後即放入深井中吸收井水陰涼之氣的茶。
哪個不開眼的府奴如果搞砸了太守煮的好茶,太守就要看那府奴進深井裡陪他心愛的茶。
府奴多的是,好茶不常有。
太守喜煮茶,尤喜觀奴在井中溺亡求生。府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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