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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蔓延到心腔的位置。
談玉琢對命運的反抗從不激烈,如一葉小的扁舟,隨波逐流,浪頭過去,便什麼都沒有剩下。
在醫生告知他賬戶上錢不夠的那幾秒時間裡,他沒有選擇,也沒有辦法,屈膝是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就像他面對周時暴力行為,血流進他的口腔,他咽不下也吐不出,只能含在嘴裡,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道歉。
他說一句“對不起”,血液就順著嘴角滑落,直到漉溼整個下巴,滴落到地毯上。
醫院裡始終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在此時此刻,這股味道代表了強烈的不安。
談玉琢動作幅度很小地動了一下,梁頌年低頭問:“怎麼了?”
談玉琢的嘴唇因為過高的體溫,由蒼白轉紅,他訥訥的,發出很輕的聲音,“謝謝。”
梁頌年沉默了幾秒,他凝視著眼前談玉琢的臉,無數影子與之重疊,卻無法拼湊出他想象中的無憂無慮的談玉琢。
“你和我不用說謝謝。”梁頌年說。
談玉琢斂下眼瞼,眼睫垂下,在眼下投下一道陰影,“還是要說的。”
醫生下病危通知書的時候,陳春正好到了手術室門口,談玉琢渾渾噩噩地站起來,被梁頌年扶著手臂,拿了幾次筆最後握緊了,在上面簽完字。
陳春看著薄薄一張紙上被簽得歪歪斜斜的黑色簽名,手緊緊地捏著放在胸前。
她走近談玉琢,伸手扶住了他,談玉琢視線一片模糊,看著她的臉兩三分鐘,才認出她。
陳春把捏在手心裡的東西塞進他手裡,談玉琢攤開手心一看,眼前花得厲害,勉強看清“平安”二字。
談玉琢看了許久,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泣音,肩膀不停地顫抖,但他沒有掉眼淚。
下午五點多,醫生走出手術室,脫下手術帽,叫談玉琢進去看最後一眼。
手術室的門大開著,很短的一段距離,談玉琢卻感覺自己怎麼也走不到了。
談雪渾濁的眼球緩慢轉動,脫水乾燥的嘴唇動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談玉琢還是知道她在叫“寶寶”。
談玉琢平復下呼吸,儘量露出好看的笑容,俯下身,握住談雪的手,“媽咪,我在這裡。”
談雪的手冷得嚇人,也瘦得嚇人,幾乎沒有多少肉,只剩下一層乾枯的皮。
談玉琢摸到她食指側一道凸起的傷疤,談雪的力氣小,拿刀砍人的時候沒有控制住力道,把自己的手也傷了,這道疤就這樣留了下來。
談雪眼睛循著聲音定到談玉琢的身上,談玉琢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看清,他聽說人快死的時候,五感是一個一個漸漸失去的。
談雪眼中的光漸漸散了,談玉琢叫了她幾聲,她也沒有反應。
談玉琢還是忍不住流淚,嘴角的弧度變得很難看,他不想談雪走的時候還不能安心,於是一直不斷地說:“媽咪,我過得很好,以後我都會好好過。”
“我之前說去死都是騙你的,你不要擔心,我不會的。”
在光芒最後消散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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