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立場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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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月明眼見局勢急轉直下，他深知不能再有絲毫猶豫。他握緊手中的伏魔劍，身形疾速如電，瞬間出現在方初跟前。一股浩然正氣自體內噴薄而出，盡數灌注於伏魔劍之中，劍光閃爍間，直奔方初而去。

令人驚奇的是，月明的伏魔劍彷彿天生剋制方初體內的魔氣，甫一接觸便勢如破竹，輕而易舉地穿透了方初周身環繞的黑氣屏障，並且直接命中其軀體。剎那間，方初體內的邪惡力量被這股正氣衝擊得四散潰逃，他的臉色因痛苦而扭曲。

此刻，方初彷彿從魔化的混沌狀態中清醒過來，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刺穿的身體，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看向月明，嘴角邊滲出血跡，虛弱地說：“原來終究，還是由你親手殺了我，咳……”

月明面色凝重，回應道：“你咎由自取，我不過是遵循正道，替天行道罷了。怨不得我!”

方初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他咳嗽著吐出一口熱血，然後緩緩開口，語氣中夾雜著複雜的情感：“我怪你做什麼，月明師弟，我們本就處於對立的兩個世界。我自幼就被魔道之人收養，若非他們，恐怕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們養育我，傳授我功法，讓我有了生存的能力和力量……咳咳……”

方初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我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將會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被派去玉劍門做臥底。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無憂無慮、最快樂的時光，咳咳……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我們的身份和立場註定了我們不能共存。月明師弟，你知道嗎？能夠遇見你們，能夠在玉劍門度過那些日子，我真的感到非常高興。”

然而，月明面露悲痛，緊握著手中的伏魔劍，聲音低沉回應道：“可是，你畢竟親手殺死了孫河師兄，還害了許多無辜的同門弟子！”

面對月明的質問，方初苦笑一聲，那笑聲中飽含著無盡的自嘲：“呵呵呵，如果你能理解我的處境，或許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錯只錯在孫河師兄對我太過信任，以至於他未曾察覺到我隱藏的身份，這也許就是命運弄人的悲劇吧。”

月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沉聲道：“命運或許不公，但正邪不兩立，你身為魔道中人，卻潛入我玉劍門，企圖顛覆正義，這便是你不忠！孫河師兄待你如親兄弟，你卻如此回報他的信任，這便是你的不義！”

方初眼中閃過一絲悔意，但隨即被堅定所替代：“月明，你我所走的路不同，所信仰的也不同。你視我為魔，我視你為正，然而在這正魔之間，又有誰能說清誰對誰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下去，為了我所信仰的一切。”

月明怒喝道：“生存？信仰？這些豈能成為你作惡的藉口！魔道之人，一心追求邪惡力量，卻忘記了道義與人性。你口口聲聲說為了生存，卻可曾想過那些因你而死的無辜生靈？他們也有生存的權利，也有他們的信仰！”

方初搖了搖頭，虛弱地說道：“你所說的道義與人性，在魔道中只是弱者的庇護所。強者為王，弱者為寇，這便是魔道的生存法則。”

月明握緊了劍柄，劍身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我理解你的處境，但我不能認同你的選擇。正魔不兩立，這是我身為正道弟子的信念。”

方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抬頭看向月明，用盡最後一口氣說道：“也許你說得對，月明師弟。我們之間的道路從一開始就不同，而我們的選擇，也註定了我們會有這樣的結局。但我想說的是，我並不後悔曾經的選擇，只是……只是希望來生，我們能夠站在同一條道路上，成為真正的師兄弟。”

話音剛落，方初的氣息便逐漸消散，終是氣絕身亡。月明靜靜地注視著方初冰冷的屍體，他低頭看著手中依然泛著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