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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知也應該開心的了。我便不必看了吧。”沈江姩低聲說,“燒給他爹看看?”
周芸賢臉上不自然,“你是舅母,孩子會寫字,如何不必看?”
沈江姩輕笑,“好。天亮看。環兒那個短命鬼爹死的早,孩子還怪爭氣的,咱得給孩子找個爹才是,男孩兒得有父親管教的。”
周芸賢皺眉半天,也不好回什麼,看了看那燒過的酒碗,隨即將視線落在沈江姩額角的傷口上,青了一片,創口還出血,他伸手去碰傷口,沈江姩嫌惡地把面頰別開了,不願讓他的手碰到她。
“還疼不疼了?”周芸賢以為她疼。
沈江姩沉聲說,“剛碰到的時候疼。那時問好些。這時不大疼了,問反而覺得沒必要。”
周芸賢察覺到妻子溫順中的鋒芒,“那你那時候乖一點,不要和我鬧,讓我先睡一覺起來,再說找狗的事情,那我也不至於和你爭執。你的性子應該改一改的,這七年你的賢惠是裝出來的,我見到的不是你真性情?”
“對。都是姩姩的錯。姩姩不懂事。”沈江姩嗓子軟軟的,“這七年的賢惠的確是收斂了心性的。畢竟我出嫁前沒做過家務,也沒煮過飯。嫁來你傢什麼都學會了的,結果換來了什麼。”
“娘子,你別拒人千里之外。”周芸賢今晚很有些愧疚,“我們恢復到以前恩愛的樣子。等明日本卿將臣子規交上去,過了太子那一關之後,咱們把房圓了。以後日子安穩地過。”
沈江姩心裡很疼,對他來說妻賢妾豔齊人之福,對她來說是滿門待斬滅門之災,日子怎麼安穩的過,為什麼他說得輕飄飄的好似很簡單。
“好的。阿郎可是冷落人家太久了。七年呢。不然,姩姩早就做母親了,有個小東西纏著姩姩叫阿孃的。”
周芸賢在腦海裡構想那個畫面,倒有幾分嚮往,有了孩子,她便會將沈家的事淡忘了,出嫁以夫為天,原想等她死了扶正蓮蓮,這幾日卻越發覺得蓮蓮不如姩姩穩重有主母氣度,尤其昨日他在抄臣子規,蓮蓮不說息事寧人,反而在書房外吵鬧,他又在權衡。
“你現在想要麼?如果你想,我留下過夜。還有一二個時辰天明。”周芸賢說著幽幽一嘆,“你如何不早幾年告訴我,你同太子之間是清白的。我們白白虛度這些年。”
沈江姩還是那句,“我不知阿郎質疑我會婚前不檢點。”
但和太子之間清白麼。自然不了。除了那道線,什麼沒做呢。那哪裡可以認為不進去就是清白的。她不至於那樣想。這世道交換個手帕就不清白了,何況褲子都交換了。哎...
“我月信沒幹淨,而且頭破了傷口疼,找一夜狗腳底磨泡並且有點發燒了。”沈江姩溫溫笑道:“想要也是有心無力了。待我養好身子,待你上交了臣子規。再...”
再字後面不肯說了,便那樣眼睛溼漉漉地凝著周芸賢。
周芸賢被妻子注視著,竟覺得手心有幾分薄汗,這感覺是在尤氏那裡沒有過的,和尤氏是同鄉,屬於發小,素來是尤氏主動,他沒有被尤氏拒絕過,見慣了尤氏那個騷樣,當下更覺得姩姩珍貴難得。
周芸賢在梳妝鏡前看見了宋煜帶來的餐食,又看見食盒上寫著‘上京食府’字樣,不由說道:“你打包的飯菜回來吃麼?”
沈江姩不知他為何問,“是。怎麼?”
“上京食府的東西貴得要命。你怎麼不回家自己煮些吃?這一餐少說五六兩。我一個月才幾個銀子。你一頓飯花我三分之一月俸。這三個月俸祿還被太子停了,更該節儉。”
周芸賢不悅,責備道:“有嫁妝也不能揮霍,孩子以後事多呢,唸書,仕途,成家立業,處處需要錢!現在培養小孩兒可不似我小時候放養,各門功課都得請師傅教的。”
“哪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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